第二十六章(1 / 1)

“当机?”对方啊了一声:“可能是旧了,是时候该换了。”

趁着对方讲话不注意,宋苏妍点开了通讯录删了通话纪录,上头写了通话十秒。

然后她又迅速拨通医院电话,等接通后,刻意等了十秒才挂掉。

这段时间,宋苏妍一直在假意检查手机外观,一边问她有没有摔过手机。

直到她的房门又再次紧闭,她才终于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她一股脑地躺回了床上。

虽然不知是誰拘禁她,但看来和趙家的事情脫不了干系。

而外頭那位下屬口中的老爺子,不知道會是誰,但她總覺得那個人的真實身份,會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

在接到宋苏妍的电话过后,赵寒泽的办公室门紧闭了两个小时。

直到三点,赵寒泽才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一脚踏了出来。

门外秘书室长珊卓立刻起身。

只见这个男人面色坚硬,比起前些日子的颓废模样好了不少,他两手插着口袋,半倚靠在门边。

“找出這通電話的發信位置。”

珊卓一听到总裁的发言,立马做出回应,同时也望向了办公室内其他的同事。

所有人的表情出奇地一致:有線索了?

下一秒,所有人开始马不停蹄地加速手上的工作,打电话的打电话,查资料的查资料,没有人有忙里偷闲的机会。

为他们JEAN集团一贯不被打压的作风在遇上這件事時时被迫收敛让他们感到十分愤怒,特別是這一群人中龍鳳。

對方拿著宋蘇妍做籌碼,反手開始蠶食JEAN集團子公司的投資,想趁現在對他們做出影響。

那也別怪他們找出宋蘇妍的位置,做出反擊。

赵寒泽走回办公室,停驻在大片落地窗前,从二十层楼看下去,世界就如同蝼蚁般渺小。

但当他平视大地,又会发现,自己也如同蝼蚁般渺小。

從宋蘇妍的通話裡,他能掌握一些有用的訊息。

比如她現在被控制著、人在國內、他們的孩子沒事。

但她並沒有透露是誰抓了她。

這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想起赵睿在趙正過世時對他說過的那些話,老头子早在過世前就提前預料到這一切了。

也許當年,老爺子早就發現了趙毅不安份,也早就嗅到了他背後有其他人覬覦趙家雄厚的資產。

當年之所以讓趙邵華硬是對外宣稱年紀比他大,也是為了這一天在做準備。

老爺子從未明說,他和趙邵華是林氏唯二的孩子。

其實,他才是趙家老二。

但當年在老爺子的授意之下,刻意讓趙邵華的年紀安排在他之前,他則是就這麼退到了老三。

而他,也是在成年後,才得知他才是林氏的長子,當時的老爺子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這麼做的原因。

那也導致趙寒澤下定決心要成立自己的事業。

那時,是不甘驅使他去成就,去獨立,他期待未來的自己可以不受趙家控制。

因此,在發現事情不對勁時,他已经尽可能让宋苏妍不牵扯进赵家的事情,决定置身事外也早早地退出了家产的争夺。

那時的他認為,他们的孩子,不需要靠赵家也能过得好。

他推开宋苏妍,在趙毅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資金打压JEAN集团时丝毫不还手,甚至还主动释出离婚、婚外情等负面消息拉低集团股价。

伪造出JEAN集团即将一蹶不振的假象,更暗中加大了趙毅那邊的力道。

卻沒想到,到頭來,仍舊是被老爺子拿捏了,也許當年的老爺子就是篤定他未來會建立新的事業,就像現在這樣,用來保護趙家。

而他這麼做,是逼不得已,卻也正好是為老爺子做了嫁衣。

趙寒澤無聲地笑了笑,那是一種到頭來發現自己根本沒逃過暗算的無奈。

想到此刻,一声敲门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男孩走了进来,面目清秀,目视二十出头,一看就是大学没毕业的青年才俊。

而他却是这样开口的:“怎么回事寒哥,你打算不忍了?”

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一旁跟着进来的秘书都有些不忍直视。

赵寒泽抬手示意秘书出去后,才转身,一见人影便忍不住出声:“下次有点规矩。”

“知道啦,我这不是赶着过来吗?竟然一见到我就嫌弃。”他翻了翻白眼,一屁股坐上一旁的沙发,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口气。

赵寒泽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男孩從他那看起來已經背了好幾個年頭的破舊後背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了趙寒澤。

他把文件打開,映入眼簾的資訊,讓他即便是看過大場面,也有些震驚。

“所以,確定宋蘇妍是在醫院被帶走的?”

男孩闻言,点了点头:“只是這件事實在太可疑了,宋姐姐的位置是沒人能知道的才對。”

而赵寒泽则是在听闻男孩的话后,不屑地笑了笑。

“很顯然,肯定是有內鬼。”

“趙哥,你的意思是宋姐姐身邊有人背叛她?”

趙寒澤搖了搖頭:“宋蘇妍是很小心的人。”若是對方有心思接近她,她是能看得出來的。

這件事尚未找到癥結點,下件事又被提起。

只見男孩又從書包裏拿出一台平板,放在了茶几上:“還有一件事。”

“JEAN集團的股價下跌,有一個家族正背地裏靠著收購散股動歪腦筋,看起來有些蠢蠢欲動。”

“蠢蠢欲动?他们不会是忘了这些资产冠上谁的姓?”

而此刻,男孩也抿了抿嘴:“只是一群贪心的人罢了。”

上一辈人的纠缠,最终还是这一辈人要承担。

但赵家复杂,他没资格妄加评论。

男孩的話落下,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

赵寒泽沒有立刻回答,他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望著平板上的字,眼神一點點變冷。

若宋蘇妍在這,她必定能立刻嗅出,這是趙寒澤動真格時的習慣。

幾秒後,他忽然抬眼,語氣低得幾乎聽不見。

“……軍政世家,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出這種破綻。”

他語調淡淡的,卻帶著一絲肯定。

男孩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轉啊轉,挑眉:“趙哥你也覺得這很奇怪?”

“何止是怪。”赵寒泽收回眼神,語速緩慢:“李芳……我是真沒想到。”

趙正死後李芳天天吃齋念佛,他還以為這女人轉性了,對趙正還真的有感情。

但也只有他知道她內心那些齷齪的想法。

怪他一再探討趙毅趙毅,都忘了李家的人也是一群貪婪的惡魔。

男孩聽懂了,收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坐正了些:“所以趙哥你覺得綁架宋姐姐的會是李家嗎?”

赵寒泽卻是淡淡回答:“不是。”

他轉身,拿起桌上的文件,指尖停在一頁。

“我知道李芳要的不是錢,他們李家能爬到這個位置,收購股票,只不過是想要威脅我繼續爭搶趙家主的位置罷了。”

但他依然覺得,自己少了什麼線索。

他說完這句,便再沒多說什麼,只是隨手將內線電話接起:“聯絡法律部,還有海外那邊的團隊,明天前我要看到合作方清單。”

語氣很輕,但沒人敢違抗。

見電話掛斷,男孩又忍不住開口:“……那宋姐姐呢?”

趙寒澤抬頭,盯了他一眼。

那眼神裡有點可怕。

像是壓了很久的怒氣,薄冰底下洶湧的殺意。

“她……”

他慢慢開口,聲音幾乎冷到沒有情緒。

“我會親自接她回來。”

-

夜,很靜。

靜得連房間內的時鐘秒針聲,都格外清晰。

宋蘇妍側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昏暗的天花板,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幾天,她已經大致摸清了這裡的規律。有人定時送餐,輪班看守,房間內的監控鏡頭幾乎無死角。哪怕是洗手間門邊的角落,她都試過了,沒有。

趙寒澤說過,殺了趙正的人是趙毅。

她不確定這些人是誰,但她能感覺到這群人並不像趙毅那樣浮躁。

但,這也很難說。

這些人乾淨、利落、寡言,做事沒有多餘情緒,像是一群……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員。

這樣的人,不該出現在家族爭產這種狗血鬥爭裡。

除非,他們背後,有更深的東西。

但現在,她顧不得多想了。

不能再坐以待斃。

她暗暗計算著時間,今晚,正好是看守輪班時最鬆懈的一刻。

外頭的聲音很安靜,輪值的應該是那個年紀稍長的男人,腳步比白天那些年輕人慢了許多。

宋蘇妍翻身下床,赤腳踩在地毯上,她的手中,握著那天走進手術室時摸走的小手術刀,她為這一刻準備了好幾天。

門鎖是電子感應式,但最外層是普通的旋鈕鎖,只要能撬開,她就有機會。

她屏住呼吸,蹲在門邊,手指迅速而穩定地試圖撬開鎖芯。

金屬與鎖芯摩擦的聲音在深夜格外刺耳,她幾乎每下一次力氣,都要強行壓住自己狂跳的心臟。

再一下……再一下就好……

她在心裡默念。

怎麼也沒想到,讀了幾年的醫學院,練了幾個日夜的技術,在這種時候也能有用。

就在她成功撬開半圈,幾乎要轉開時……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迅猛而急促。

宋蘇妍心頭一震,猛地將金屬片藏回掌心,假裝在蹲著整理鞋子。

門把被人從外猛地扭動,下一秒,房門直接被推開。

一名全副武裝的黑衣人站在門口,手中還握著對講機,冷冽的目光筆直落在她身上。

“妳在做什麼?”

宋蘇妍抬頭,努力讓自己表情自然,故作鎮定地說:“鞋帶鬆了,我怕絆倒。”

對方盯著她,沉默了幾秒,彷彿在分析她的表情。

那幾秒鐘,宛如利刃貼著她的脖頸。

最終,黑衣人冷冷收回目光,揮了揮手:“回去。”

宋蘇妍僵硬地站起來,正準備回到床上。

下一刻,身後忽然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房門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被徹底關上,幾名黑衣人蜂擁而入,動作迅捷地將她按倒在地。

“妳以為我們不會檢查?”有人冷聲說。

她的雙手被反折,細細的金屬刀被搜了出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有人無情地在她耳邊低語。

“這不是遊戲,宋小姐,這裡不是妳能耍花樣的地方。”

她被強行拖回床上,手腳被更緊地綁上,連帶房間的監視器角度也重新調整,對準了她的一舉一動。

門再次被關上,房內回復安靜,卻比方才更加壓抑。

宋蘇妍側躺在床上,額頭滲出冷汗,心臟幾乎快跳出胸口。

她盯著天花板,指尖微微顫抖。

——失敗了。

她徹底失去了行動的餘地。

這群人,比她想像的還要警覺。

她突然意識到,這已經不只是趙毅的層級了。

但她不知道是誰,只知道這一切的背後,一定藏著比趙毅更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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