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第七分局的建筑像座巨大的青铜鼎,悬浮在城市上空。灼棠跟着楚河穿过安检门时,扫描仪对她的魂印发出刺耳警报。
“白监察的时空徽章能量波动异常。“楚河向守卫解释,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灼棠一眼,“可能是上次任务留下的创伤。“
灼棠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子。她注意到大厅里每个人都穿着藏蓝制服,胸前徽章等级分明。最高级的是双蛇环绕沙漏,与她“身份“相符;而楚河的单蛇徽章明显低一等。
“先去医疗部做个检查?“楚河提议。
“不必。“灼棠模仿着记忆中昭雪师兄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我要先看失踪案卷宗。“
档案室的虹膜锁竟然识别了她的眼睛。踏入瞬间,灼棠被无数悬浮的光屏包围——每个屏幕都记录着某个世界的异常事件。她随手点开最近的一个:
“编号11520世界线,替身千金案完结。异常体灼棠成功阻止气运之子黑化,世界修复度92%。执行监察官:白灼。“
灼棠手指微颤。这分明是她经历过的世界!继续翻阅,更多熟悉的任务报告浮现:药王谷灭门案、红月楼事件...甚至还有合欢宗灭门的记录!
“这些...都是我处理的?“
“您不记得了?“楚河站在门口阴影处,“三年前您主动申请执行高危任务,连续修复七个濒临崩溃的世界线。“他递来一份标着“绝密“的档案袋,“直到...这个任务。“
档案袋里是段全息录像。画面中,穿监察官制服的“白灼“站在时空裂隙边缘,手中法印光芒大盛。她对面的男人被锁链束缚,抬头瞬间露出正脸——苍桀!或者说,一个与苍桀长相完全相同的人。
“异常体苍桀,多次尝试撕裂世界壁垒。“楚河的解说如同毒蛇吐信,“白监察亲手将他封印在时空夹缝。但归来后,您就出现了严重记忆紊乱...“
录像在“白灼“将人推入裂隙的瞬间戛然而止。灼棠胃部绞痛,这怎么可能?如果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监察官,那穿梭各个世界的经历又算什么?
“最近的红月现象...“她强自镇定,“与失踪的监察官有关?“
楚河调出另一段录像。夜空中血月高悬,几名监察官在巡逻时突然被红光笼罩,随后身体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般闪烁消失。
“和您封印异常体的手法很像,不是吗?“楚河意有所指,“说起来,白监察的银针法器还在保管处...“
灼棠猛地站起:“带我去看。“
保管处的玻璃柜里,整齐排列着属于“白灼“的物品:一盒银针、刻着符文的罗盘、甚至还有把缩小版的青蚨剑!最令她震惊的是,所有物品上都残留着熟悉的能量波动——与她手腕上正在淡化的魂印同源!
“我想单独待会儿。“她打发走楚河,迅速检查青蚨剑。剑柄暗格中藏着张小纸条,上面是她的笔迹:“小心楚河。真相在夜行者手中。“
夜行者?灼棠突然想起白子期那本《异闻录》的记者证。难道...
“监察官大人。“楚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总局召开紧急会议,要求您立即出席。“
灼棠悄悄将纸条塞入袖中。转身时,她注意到楚河左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红光——是穿书者联盟的红宝石标记!
会议冗长而乏味。总局高层全息投影喋喋不休地讨论红月现象,却刻意回避所有关于“白灼“前科的问题。灼棠借故头痛提前离席,直奔“三界客栈“。
白子期不在客房。老板娘挤眉弄眼:“白记者啊,天一黑就出门了,说是去'老地方'。“她递来张字条,“他留话说您一定会来找他。“
字条上是个地址:黑巷13号废品站。背面潦草地画着个月亮,中央有个极小的双鱼图案。
黑巷位于城市最混乱的底层。灼棠换上顺来的便装,魂印指引她穿过迷宫般的巷道。废品站门口挂着“停业整顿“的牌子,但里间亮着微光。
推门瞬间,三把飞刀迎面而来!灼棠银针出手,精准击落暗器。昏暗灯光下,白子期——不,完全是另一个气质的人——正冷眼盯着她。黑衣黑裤,腰间别着把造型奇特的枪,右耳戴着红宝石耳钉。
“夜行者?“灼棠试探地问。
“白灼监察官。“他声音低沉,“或者说,窃取她身份的冒牌货?“
灼棠亮出手腕魂印:“认识这个吗?“
白子期眼神骤变。他一把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从哪里得到的时空烙印?“
“很多个世界。“灼棠直视他的眼睛,“每次死亡或者分离,它就会变淡一点。“
白子期突然松开手,踉跄后退。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的淡金色纹路——与灼棠的魂印正好是镜像对称!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除非你是...“
屋顶突然传来异响。白子期瞬间熄灭油灯,将灼棠拉到角落。几秒后,三个穿监察官制服的人破窗而入,手中武器泛着不祥的红光。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为首者厉声道,“出来!“
白子期按住灼棠后颈,在她耳边轻语:“别动,他们不是真正的监察官。“
他从怀中掏出个怀表,按下机关。表盖弹开的瞬间,整个空间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三个入侵者定格在原地,连飘散的灰尘都静止了。
“时空冻结器。“白子期拽着灼棠从后门离开,“只能维持三分钟。“
他们钻进地下管道。黑暗中,灼棠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认识苍桀吗?“
白子期的呼吸明显乱了:“在我的...梦里。“他声音带着痛苦,“每次梦醒,我都会画下那些场景。最近越来越清晰,尤其是...“他突然转身,“你用银针扎我脖子的画面。“
灼棠心头一震。那是她在第一个世界对苍桀做的事!“听着,我不知道你是谁。“白子期在一个岔路口停下,“但红月现象是有人在刻意复现穿书者联盟的仪式。已经有十七个监察官被关在时空夹缝中,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