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许可后,闻轻虞站回中央,再次开口道。
“我知在座的,有不少人对我今年设下的试练关卡有意见,因此,我现在给你们答复:那是为了模拟操控云梭作战,而特意设下的试炼关卡。”
“待日后云梭批量生产投入使用后,各位都会有机会接触到此物。”
“并且,我在此提议:择其优者,选拔出第一批有资质的弟子,训练操控云梭作战。”
至于具体提议是否通过,以及后续选拔时间,还有具体负责人,待长老会商榷之后,再进行公示。
原本就对闻轻虞设下的试练,兴致昂扬的弟子们,此刻更是无比激动,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为自己争取一个名额。
三日后,经过桃溪苑景和百淬营的计算,一个月最多只能造出三十艘云梭。
所以,按照五人一队的限载,第一批只选拔一百五十人。
当看到公告处:一月后,闻轻虞长老所设试练关卡,命中超五成且不触碰超三次障碍法阵者,获得首次入选机会;随后再次筛选,综合评价排名前一百五十名者,组成第一批云梭作战队;此后每月月末再选拔出一百五十人,作战队人数上限两千,四种主修功法人数分别上限二百五十人。其余弟子依旧要取得试练合格成绩后,才可在之后的外出任务中,有资格驾驶云梭。
如此一来,又一堪比宗门之间的比试大会,以及各位长老之间的弟子比武大会的选拔,诞生了。不过相较于前面两者不同的是,这次大家几乎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云梭之争闹得宗门沸沸扬扬,有不少人整日里去教场围观四人训练,观摩学习;再在他们休息之时,争先恐后地围上去,请教着。
三位徒弟整日不在身边,也只有晚间休息前夕以及清晨早饭之时能见着,闻轻虞倒也乐得清闲。整日里不是去桃溪苑景,和路林溪讨论那幻境阵法之事,便是两人一起去药谷寻孟青砚,看他是否有所发现。
而关于云梭作战队的主管之人,经过商榷落到了姜穆的头上,于是他也率领多名弟子,跟随那四人一同训练着。
有着四人的经验相教,还有时不时接触云梭的实操,让几个本就颇具天赋的弟子,快速掌握了大致。
如此一来,一月后第一轮选拔后,他们便可以作为队长带领各自小队训练。
不过安稳日子没过上半月,幻岛神宫的请柬到了。
又一次长老会议结束后,宫夫人叫住了闻轻虞。
“阿虞,等等。”
闻轻虞闻言回眸,路林溪笑着与闻轻虞辞别。
宫夫人拉着闻轻虞的手,循着小道,两人边走边聊。
夏棠樾:“近些日子,我觉得阿虞的心情好像特别好,脾气性格变柔和了些,话也愿意多说了些,看来我这个决定是做对了。”
“我想着路林溪与你同修阵法,应是两人之间有着共同话题,恰巧他又擅说辞,我想着委托他多与你说说话。”
“至少,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有些事情宗门是可以帮你兜底的,不必独自去面对。”
“不过你们从檀州回来之后,路林溪倒是来寻我吐槽一番,他说你怀疑他把他绑起来了,可有这事?”
闻轻虞点了一下头,夏棠樾见状笑出了声:“看来我贸然拜托他与你相处,想来还是有些不妥,不过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闻轻虞开口道:“如今看来,是您委托他贸然接近我的话,是我对他失礼在先,不过...”
夏棠樾闻言收敛了笑容,眼神示意屏退了随从,寻了一个僻静处后,认真倾听着闻轻虞接下来的话语。
“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告知您一声,宗门高层恐有细作,与本次檀州城事变有所牵连。”
夏棠樾开口问道:“嗯?愿闻其详。”
闻轻虞回想着澹台月宫几人被困时的场景:“宗门内知我狂躁期的发作时间,以及发作时的具体状况的,并无几人。”
“而此次我与手下两徒儿外出时,经历了一些遭遇,那黑衣术士不小心说漏了嘴。”
夏棠樾听着闻轻虞的表述,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此事关乎宗门,回头我会与玄礼私下商议的,但你与路林溪幻岛神宫此行...若是非去不可的话,定要多加小心。”
“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得要加派人手,护送你们前去,以及返航才行。”
闻轻虞摇头拒绝:“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反倒会引起怀疑。再者,那诡异幻境竟能控我于无声息,若是真有变故,怕是弟子们也无暇应对,徒增伤亡损失。”
夏棠樾心中纠结中,连带着握着闻轻虞的手也用力收紧了些。
“不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是一定要回去和玄礼商议的。若是你觉得怕扰乱局势,那我看看能不能请青归带人护送你们前去,让他们守在幻岛神宫外空。若是真再有什么变故,也好里应外合。”
闻轻虞看着夏棠樾强硬的态度,只好点头应道:“...嗯,那就劳烦夫人了。”
随后,在夏棠樾千叮咛万嘱托的声音,以及担忧的眼神中,闻轻虞的身影渐渐消失于山野。
一迈进竹溪幽居的大门,闻轻虞便发现那三徒儿以及宫以朗,都在院中站着。
“今日怎么不去教场训练?姜长老放你们回来歇息吗?”
闻轻虞瞥了一眼,院中堆放的一堆东西,正是两月前宫以朗派人送来的那堆。她无奈叹气,思索着估计是那仨徒儿又在赶人了吧。
“我说你们...真是的...”
还未等闻轻虞开口说完,墨司宸上前一步,表情严肃地问道:“师尊此行去往幻岛神宫,临近出发也未曾告知,是不打算带上我们吗?”
闻轻虞:“你才好两月,不可鲁莽,还需再多加观察。”
墨司宸继续向闻轻虞走近,问道:“师尊这是对自己的法术不自信么?徒儿有没有康复师尊不是最清楚不过的么?还是说,师尊这次又想寻什么理由,将我一人独自留在宗门呢?”
闻轻虞眉头微蹙,侧身几步绕开墨司宸:“我这不是担忧嘛。”
可墨司宸的眼睛却死死盯住闻轻虞,丝毫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