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约翰·赛尔感觉很受伤。
身为秋秋星星际战场指挥官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了。
要知道,身为在十二岁时就能操纵暴风烈焰重型机甲的男子,他的成长之路是一帆风顺的。
除了这一次被所谓的好友欺骗导致战场失利之外,的确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事情是这样的,你们还记得上次刘春桃卖出去的那批板栗吗?
那就是约翰·赛尔化名“漩涡龙马唯我独尊”跟刘春桃买的。
那时,他十多年的好友说击败虫族有一个必不可少的燃料,那就是板栗。
而这位朋友本就是秋秋星星际指挥所的技术研发员。
约翰·赛尔信了。
信得真真的。
等他用星铁匕首和一颗红薯换回来一堆板栗之后,他认为可以依靠这堆板栗取得最后的胜利。
谁知道!
板栗不是燃料,而是可以让虫族补充营养的食物!
这就导致在之后与虫族的对抗中,他眼睁睁的看着本来虚弱无比的虫族朝着机甲喷出的板栗开始大快朵颐。
才过了一会儿,战场的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在这场战役中,没有一个人类受到伤害。
但是约翰·赛尔自认为的挚友在被抓之时喊出的那句——“谁让他是个高高在上的傻子呢!”
只是因为嫉妒,他的朋友就想了这样一个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注意。
这让让约翰·赛尔伤了心。
现在,虫族有反扑之势。
而星际联盟也开始怀疑起了约翰·赛尔的忠心。
最起码,他们认为约翰·赛尔已经不适合再次驾驶机甲上战场作战了。
刘春桃听着面板那边传来的哭泣声,皱了皱眉头。
她视线移动,在交流面板的左上角果真看到了与约翰·赛尔所说的一模一样的星际新闻。
“嘿!小伙子!”
“嗯?”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门,也找不到倾诉者没办法只能想着碰碰运气给刘春桃发了信息的约翰·赛尔擦了擦眼睛抬起了头。
“没事的,我信你。”都是为了人类在努力,刘春桃能明白他的委屈。
“那啥,我也不会说话,你听好了。
你识人不清,是你的错。
但是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你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我这里有两筒我们这边的杀虫液,你拿回去试试!
还有就是根据我打猎的经验来看,猎物的弱点应该是在脑袋、眼睛、脖子、腹部或者屁眼,你一个一个的试,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那两筒杀虫液是末世的科研人员为了击败变异蟑螂而研制出来的,应该还是有点儿效果的。
说完,刘春桃就下了线。
不知道是不是适应了清水村的忙碌生活,现在的她晚上不睡觉不行。
而看着“取脑专家”的头像暗了下来之后,再看着星际仓库里多出来的用不知名绿色植物盛放的杀虫液,约翰·赛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同于刚刚的小声哭泣,这一次,他哭得超大声。
像是要把这一段日子的委屈和压力都要释放出来似的。
过了个把小时,约翰·赛尔打开房门,在形形色色的眼光中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星际战场指挥所。
天光大盛,清水村众人喜气洋洋的向平菇工坊走去。
嘿!平菇工坊,听着就大气!
又想想这几天拿到的工钱,步子迈得更快了!
早点做完自己手上的活,还能帮衬家里面,天底下哪里找这样好的事啊!
等他们按照念平安搞的排班表上工的时候,立马就闻见了一股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
怎么说呢?
又香、又麻、又辣,啧啧啧,闻一口,简直要把人的口水勾引出来。
“待会儿在我家吃晌午饭哈!大梅新研究了一个平菇的吃法,都来尝尝,然后提个意见!”
刘春桃站在厨房门口,双手在围腰上擦了擦,冲着窑洞那大声喊了一声。
“咕噜噜~~~咕噜噜~~~”
王仙草老脸一红,迎着别人揶揄的笑声说道:“不争气的玩意儿!”
接下来,不说王仙草这些没吃早饭的了,就连用剩饭垫吧了几口的人们的肚子都像打雷似的叫了起来。
诶呀呀!谁叫那香味那么霸道,把人的心神都勾了去?
诶呀呀!今早的日子咋过的那么慢?我的心神都不在我肚子里咯!
张兰花一看众人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还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只见她站在窑洞门口,做作的叹了两口气。
不想,没人理她!
个个都被那香味勾了魂,谁还能注意得到她?
金桂花一看自家妯娌这样,就知道张兰花要开始炫耀了。
所以,她很识时务的大声开口问道:“兰花,你咋了?大清早叹什么气啊?是春桃给你吃的平菇酱不好吃还是咋的?”
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张兰花立马来了精神,要么说是亲妯娌呢!
“兰花?你吃啥了?”
“平菇酱?”
“就是现在香香的这个吗?”
......
看着众人羡慕的目光,张兰花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
昨晚走的时候,刘春桃就嘱咐她俩明早早点来。
等俩人赶到刘春桃家时,就看到蔡大梅和念平安在灶头上忙碌着。
“婶子,我阿娘累了,给她再睡个回笼觉,我们来招待你们。”
还不等俩人拒绝,便被蔡大梅按到了板凳上坐着。
她俩打眼一看,灶膛里余烬尚存一丝暖意,深褐粗陶碗便端到了桌面上。
碗中平菇酱,琥珀色油光浮动,汁水丰润,浓稠得几乎凝滞不动。
其间,暗褐色的菇伞浸润饱满,边缘微微卷翘,透出几分酥软质地;浅色的菇褶纹理分明,如精雕细琢的象牙扇,竟隐隐在油光里透出些微韧劲来。
在念平安的示意下,两人不再矜持,“哧溜”一声,两人拈起筷子,稳稳挑起一小撮。
那酱汁浓稠得拉出几道晶亮细丝,颤巍巍悬在半空,宛如蜜糖。
凑近鼻端,一股深藏山野的气息倏然炸开——那是秋日雨后松林深处朽木上才有的、带着湿土的沉厚菌香,霸道地裹挟着滚烫菜籽油香。
葱姜蒜末被热油狠狠激发出的辛烈更是扑面而至,三股滋味拧成一股绳,直直撞入肺腑,浑厚得仿佛能托住人的脚跟。
张兰花来不及仔细欣赏,“哧溜”一声,又“哧溜”一声,埋头苦吃,根本顾不得身边是天崩还是地裂。
金桂花抿唇,将那一小撮酱送入口中。
舌尖刚一沾上,咸鲜便如潮水般席卷而至,紧跟着是油润温热的包裹感。
齿尖轻轻一磕,菇肉软韧弹牙,竟似在口中微微回弹,随即“噗”地一声,饱吸的浓汁迸裂四溅,菌子特有的甘美与酱料沉实的咸鲜瞬间交融,汹涌地弥漫开来,那鲜味浓得几乎要黏住喉咙。
热意从唇舌一路熨帖到心口,她不由得舒坦地眯起眼,呵出一口悠长的白气。
再品时,更有一丝若有似无、源自菇体本身的微甜悄然渗出,缠绕在舌尖齿缝,悠悠不绝。
她吃得兴起,干脆伸出舌尖,将筷头上最后一滴浓稠的酱汁也仔细舔舐干净。
末了,竟响亮地打了个带着菌子香的饱嗝,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