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为救我和姐姐,死在丧尸口下。我和姐姐相依为命,一起为基地打工,
后来有一天我发烧,她不知从哪弄来的特效药…可等我好了,她却不见了。”
“只留下一张字条说‘好好活着,别找我’。”
“姐姐,”阿呜仰着小脸,眼神清澈又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担心,
“你说…会不会和那些吃人的叔叔阿姨有关?”
沈知夏心头一紧:“…应该不会吧?”
可念头一起,便如藤蔓疯长。
万一呢?
那字条…会不会是某种暗示。
沈知夏眯起眼,“阿呜,你知道他们老巢在哪吗?”
“嗯!”阿呜用力点头。
“好,明天我们去探探。”
这一夜辗转难眠。
天刚蒙蒙亮,五点,沈知夏就翻身坐起。
趁着还早,她迅速点开商城界面。
防弹衣、盾牌、医疗箱…
平淡无奇。
直到她目光锁定在【限时隐形斗篷】上。
500积分!
她下意识肉疼,但瞥见账户余额5400时,眼神瞬间锐利。
“老娘有钱,买!”
六点出发。
阿呜的记忆精准得像导航,领着沈知夏在迷宫般的废墟窄巷里穿梭,最终从一个隐蔽的狗洞钻进了那些恶人的领地。
沈知夏裹紧斗篷,悄然尾随一个壮汉进入核心区。
眼前一圈低矮的茅草屋围成营地,中央是篝火,三个出口通向未知。
只有几个膀大腰圆的男女在外活动,更多人待在屋里睡觉。
空气中弥漫着油腻的肉香和隐约的血腥味,
烹饪区、处理区、食材区在三个入口划分明确。
沈知夏盯着那些入口,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
“姐姐,去哪?”阿呜在她的斗篷里小声问。
“食材区。”沈知夏声音发紧。
沿着一条小径深入,恶臭扑面而来,像是排泄物和血液混合发酵的味道。
前方,两栋孤零零的茅草屋紧锁,一个持斧看守歪在椅子上打盹。
沈知夏捂住阿呜口鼻,屏息靠近。
她踮着脚,搬来石块,小心翼翼凑近布满污垢的窗户。
一线微光透入,映出地狱般的景象。
十个人双手反绑,瘫坐在污秽中,形容枯槁,恶臭熏天。
没有熟悉的人。
她再缓步走到边上那栋屋子的窗边,快速的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
没有姐姐的身影。
她暗松一口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
忽然,沈知夏目光锁住一个戴着草帽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
会不会是藤小瓜的爷爷?
心神剧震,脚下石块一松,她失去平衡,不慎摔倒在地。
“谁!”
看守的怒吼如惊雷炸响,沉重的脚步声带着杀意,急速逼近。
沈知夏魂飞魄散,一把将阿呜死死搂进怀里,用斗篷将两人严严实实裹住,
蜷缩在墙角阴影里,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能感觉到那粗重的气息近在咫尺,斧刃拖地的刮擦声刺耳惊心。
拿着斧头的看守走到屋子后面,确认空无一人,骂骂咧咧地绕回原位倒头便睡。
沈知夏刚扶起阿呜欲撤,出口处又闪出一个男人。
两人瞬间僵住,屏息。
“阿狗,今晚是血月祭祀!老大要一肥一瘦交差。”
“行。”斧头男“哗啦”打开锁链,两人钻进牢房。
沈知夏瞥见脚边几株致幻草,迅速薅下揣进兜里。
那两人挑完隔壁,又晃到这间。
“就选这老棺材瓤子。”
“午时我叫人来提。”
一人说罢离去。
沈知夏心头一沉,他们真选了唯一的老者。
万一可能是藤小瓜的爷爷。
她捂住阿呜的嘴,悄声挪到僻静处。
“老头午时就没命了,阿呜,救么?”她压低声音。
“姐姐问出口时,答案就在心里了呀。”阿呜眨眼。
“机灵鬼。”
沈知夏揉揉她的头,快速定计。
两人商量片刻后,她捡起石块将致幻草碾成细末。
于是抱起阿呜靠近熟睡的看守,阿呜小手摊开粉末,轻轻凑近他鼻端。
一分钟后,看守猛地打了个喷嚏。
于是,阿呜在旁哼起一支摇篮曲。
看守嘴角无意识地上扬,陷入恍惚。
阴沉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知夏掀开斗篷兜帽,半身探出阴影,朝着看呼唤:“浩啊…别再杀生了…放了今晚的人…娘在九泉下…才能安息…”
看守睁眼,枯树下“母亲”身影摇曳。
他扑通跪倒,涕泪横流:“妈!我想你啊!我一个人活的好累。”
沈知夏继续煽情出声,“浩听话…放了他们…”
“我放,妈你别走好不好!”
看守手忙脚乱地扯开锁链,推出老头和另一人。
另一人趁乱逃离。
趁看守锁门失神,阿呜一把将老头拽到屋后:“爷爷,您孙子叫藤小瓜吗?”
老头死寂的双眼陡然爆出光:“对…对!”
只见看守痴痴地走向“母亲”。
阿呜喉间发出短促低鸣,几只乌鸦叼着燃烧的草茎俯冲而下,
她指尖一弹,白磷粉簌簌飘落。
“母亲”身前轰地腾起烈焰!
“浩…时辰到了…记住娘的话…”
“妈!”看守眼神迷离地扑向火堆,可却徒留灰烬。
他捶地嚎啕。
沈知夏望向两扇屋子的门,还想着把钥匙从他身上拿走把其他人放出来。
但,脑海里的一道声音立即让她打断了念头。
【斗篷隐形剩余五分钟,宿主将在五分钟后完全暴露,建议立即撤离!】
沈知夏心头一跳,一把扯过斗篷,将阿呜和老头裹住,低喝一声:“走!“
终于钻出狗洞回到巷子里,斗篷也已失效。
两人将老头送至家中。
藤小瓜还未回家,估计还在外面疯找。
安置妥当,两人回到餐车。
沈知夏只觉浑身黏腻腥臭,仿佛在丧尸堆里滚过。
她忍无可忍:“统哥,洗浴模式!马上!”
系统自豪地语气道,【SPA已准备完毕,水温38℃,玫瑰精油,浴盐浴巾,宿主请享用。】
阿呜眼巴巴凑过来,看着这浴缸里的水清澈见底,双手托腮朝她撒娇。
“小脏猫,排队,姐姐先。”沈知夏在虚拟屏上划拉着,“买两套新衣服…嗯,给你挑个带小花猫图案的。”
“耶,洗澡啦,耶,新衣胡!”阿呜幸福地拍掌。
洗浴结束,沈知夏升起餐车窗板,
外头阴天转晴,39度热浪滚滚,稀稀拉拉的人来回走动。
她靠在餐车窗口发呆。
早上那屠夫窝里的场景还在眼前晃,那些人被铁链锁着,像牲口一样关在笼子里。
她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自己这点能耐,救一个都差点搭上半条命,更别说端掉整个窝点。
“得上报基地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