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不知道鹤萦究竟哭了多久,每当她停止抽泣,我都以为这是最后一次。

可一旦我开口说话,她又能给我来个安可。

直到天上飘起绵绵细雨,我拍了拍鹤萦的肩:“给老天奶都看哭了,回家吧孩子,回家吧。”

触发关键词,鹤萦居然不哭了,抬起头哑着嗓子问我:“我们都喊老天爷,你为什么喊老天奶啊。”

“因为喊奶奶显得比较亲切。”

我强行架着鹤萦站起身,看见了我原想让她看的那片海滩。

雾气蒸腾笼罩在海面上,宛如一层轻纱巧妙地包裹住汹涌海水,一望无际。

她愣愣地趴在城墙边,看着像是入了迷。

“走了,别看了。”

“我们去海滩上吧!”

我拒绝了鹤萦的提议:“现在下雨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过去的路……”

“从那里跳下去就好了嘛。”

鹤萦指着海滩旁一处截断的高坡,约摸有两米高,是我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那你考虑过怎么回来吗?”

“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吧!”

我沉思片刻,拉起鹤萦直奔海滩。站在陡坡上的时候,我后悔了,扭头就要离开。

“诶,诶!你看那是什么!”鹤萦使劲扒拉我的手。

隔得太远看不真切,但海滩上确实有两个人在缠斗。

“他们好像在打架啊……”鹤萦煞有介事地猜测。

我眯着眼看了半天:“怎么感觉其中一个很熟悉呢……”

“你看他的装扮,像不像扶摇阁的人。”鹤萦一语点醒我这个近视眼。

我大喊:“穿风!”

鹤萦兴奋地摇我的手:“是他是他,我看见他回头了。”

“你视力这么好?”

“什么是视力?”

……

与穿风对打的人也戴着面罩,身穿黑衣。

呼喊声让穿风有些分神,对手见机提起长剑,直冲穿风面门而去。穿风手持短剑,潇洒利落地转身,却有些避让不及,万幸只是刺到面罩上。

一阵呼啸狂风后,雨下得更大了。朦胧细雨有些遮挡视线,看什么都雾蒙蒙的。二人缠斗,我分不清谁是谁。

“现在是谁占上风?”我拽着鹤萦的衣袖,观察着她的神色。

“不太分得出,打得有来有回……他们的招式有些相同,但是近身打斗,似乎短剑占上风……哎呀!穿风哥哥刺伤他了!”

鹤萦给我做起了现场解说,我的头甩得像拨浪鼓,看完远处看近处。

我只顾着海滩上的穿风,却忘了担心自己的处境。

远处有人拉弦搭箭,弓弦慢慢拉满,箭头对准了我的眉心,箭矢如同飒沓流星,直冲我心口。

而我却莫名地脚下一个趔趄,直接从陡坡上滚了下去,刚好躲过那致命一箭,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宋初安!你没事吧!”鹤萦在头顶探出个脑袋,关切地问我。

我摔在细沙上,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懵,

“好像没事,又好像有事,我屁股好疼。”

“废话,你那么高摔下去屁股没成八瓣就不错了。”

不远处的穿风似乎解决了对手,但并没有朝我们走来,反而是转身往山里走去。

他扬手丢出自己的短剑,正正好插在我面前:“赶紧走!都是冲你来的。”

穿云的面罩已经破损,只剩一半还摇摇欲坠地挂在脸上。他的眉眼本就凌厉,流畅锋利的脸部线条衬得他像一尊雕塑,可这不是大雍人的长相。

听闻他的话,我肾上腺素爆表,动作麻利地爬上陡坡,拽着鹤萦又一路疯跑回了平湖居。

来来回回,本想着散心,却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莫名其妙逃出生天后,却要面对野那的怒火。

他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直勾勾地盯着我,目光如炬,我尴尬地低下头。

身后传来恭敬的话语:“主子……”

“你下去吧。”

“是。”

我一回头,发现身后竟然跟着一名小厮,什么时候跟上我的?

“自你们一出府他就一直跟着,若不是他报信,你早就连累鹤萦一起死了。”

原来穿风是接到消息才赶来的。

野那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我关了两天,鹤萦也不知被他带到了哪里去。

给鹤萦当替死鬼并不容易,三天两头就有刺客到访。说不上到底算不算运气好,每一次我都能逢凶化吉。金银珠宝像流水般送入我房中,对外界做实野那对我的“宠爱”。

哪怕在星洲贵为王子的野那,来了大雍也并没有受到过多优待,番邦邻国使臣想要面圣,也只是茶马节走个过场。有鹤萦做噱头,野那才有足够的资本谈判。

所以鹤萦不能有事。

我也有自己的盘算,尽早帮吞花小姐拿下扶摇阁真正的控制权,就能尽早扳倒安思永,我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茶马节前,昭宁长公主也来了夏州城,还要举办生辰宴。这么好的机会野那必然不会错过,我也得跟着他赴宴。

“到时不会有人起哄让我表演节目吧。”我很是担心。

野那有些不解:“长公主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你怯场?”

“那我弹琴。”

“这个我领教过了,你换一个吧,我们星洲丢不起这个人。”

差点忘了,我现在和星洲是利益共同体。

直到临行前,我也没有再见过鹤萦,野那真的把她藏得很深。

日暮西山,万家灯火逐一亮起,入了秋的夏州城天黑得越来越早。

昭宁长公主的生辰宴设在了花船上,五艘花船聚在水中,引起数万民众围观,有官员还特意献上精心研制的烟花为她庆贺。

上了马车,我熟练地把软垫固定在身侧,又检查了一下金丝软甲是否穿戴好。不是我小题大做,实在是近些天的刺杀过于频繁,虽然每次都能侥幸逃脱,但有备无患,运气总有用光的一天。

查过请柬,送上贺礼,一名丫鬟引着我们上了花船。

昭宁长公主所乘花船是最大的一舫,她坐在正中的主位,宾客按座次分别置于两侧,剩下三艘较小的花船上坐的是女眷。正中的位置预留了出来,听说是戏台子,一会儿就要在那里表演节目。

尊贵的野那王子,座位竟排在了夏州县令之后,我侧眼悄悄打量他的神情,很好,依旧是面无表情。

我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遭所有人,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了许久未曾露面的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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