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再次醒来,还是在那个熟悉的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床上,地上柔软的地毯让自己的脚心感觉痒痒的。
房间里的样子又变了。
布艺的沙发和椅子,墙边摆放的瓦楞纸箱和毛绒的宠物窝,地上散落的各种小玩具、猫抓板之类的东西,墙角放着的食盆,卫生间里的宠物厕所。没变的门口的鞋架——没有鞋,墙上的书架——没有书,酒架——空的,花盆架上的花盆也没了。仔细看沙发,上面也布满了抓痕。
墙上挂着的画换了四副:一副是一个闭着眼的金发女子,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点缀着金花的长裙,手里捧着一个金色的方块;
一副是一个看起来苍老疲惫的男人,穿着一件褐色的夹克,手里抱着一个蓝色的方块;
一幅是周围画着六种不同的图案,中间放着一个黑色的方块;
最后一幅画由一只狗、一只鹦鹉和一个婴儿,三者的中间摆放着一个白色的方块。
洛夏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房间的北侧窗外,天空通红一片,远处有一座耸起的火山,有一条好似岩浆构成的河流蜿蜒而过。
房间的南侧窗外,天空蓝的发黑,有些动物和植物飘在空中游动,就好像被水泡着一样。
洛夏推开北侧的门走了出去,脚下松软的火山灰构成的地面告诉他火山是真实的并不是幻觉。空气中传来猫和狗叫以及嬉戏打闹的声音,但洛夏转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
返回房子里,看到贵妇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怀里撸着一只猫,脚边趴着一只狗在吐着舌头,房间里还四散着几只猫狗在自己玩自己的。
“你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贵妇:“我一直在这里,只是你并没有找我,所以找不到我。当你找到我了,我就出现了。”
洛夏:“……”
“这里是真实和幻觉之间。”贵妇好像看穿了洛夏的想法:“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实的,但是你的理智接受不了,所以你的脑子脑补成了虽然不合逻辑但可以接受的样子。”她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猫,猫发出惬意的咕噜声。
洛夏环顾四周那些自得其乐的猫狗,又望向南北两扇窗外截然不同的诡异世界,眼神中依然充满着疑惑:“我被动地醒来,又被动地睡去,然后出现在不同的‘房间’?这些画……”他指向墙上那四幅描绘着不同人物和彩色方块的画作,“它们是什么意思?我感觉很熟悉,却又很遥远。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贵妇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画,眼神深邃:“那是过去的印记,是通往‘本源’的碎片钥匙。你觉得它们熟悉,因为它们就是你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你曾走过的路的映射。”她的话如同谜语,没有直接点明,却让洛夏心头一震。贵妇把猫放下,拾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我呢,来到地球这一万多年,也没啥事干,喜欢收集一些老电影什么的。”
洛夏一头雾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贵妇按着遥控器,电视上放出了《黑客帝国3》,neo在和火车人试图讨价还价:“你现在的处境就跟neo一样,只不过你并不是被强行留在这里的,你可以走。”洛夏似懂非懂的看着电视里的影片:“所以我现在现实里是晕倒的,而意识留在了你这里?”
贵妇:“差不多吧。”洛夏:“所以这里是哪里?”
贵妇站起身,双手向上,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材尽情的展现在洛夏面前。脚下的狗抬头蹭了蹭她的腿,洛夏看着那只皮毛光亮的萨摩耶犬,又看到一只狸花猫叼着逗猫棒在她脚边跳来跳去,动作如此鲜活。她蹲下身,伸出手,那只狸花猫竟真的把逗猫棒放在她手边,然后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毛茸茸的触感。
贵妇好像知道洛夏的意识似的:“我说过的。这里虽然是我的世界,但是这里的场景是你潜意识里想要的。”
洛夏的目光从电视屏幕上Neo模糊的身影移开,再落到贵妇意味深长的笑脸上,试图消化这如同乱麻的信息。他环视这个由自己潜意识构建、却处处透着贵妇人存在痕迹的房间。柔软得令人沉沦的地毯,窗外两个诡异却真实的天地,那四幅勾起莫名熟悉感却又想不起任何细节的画作,以及沙发上那只慵懒的、打着满足小呼噜的猫。
“我的潜意识里…就想要这些东西?”洛夏指着那些散落的猫抓板、瓦楞纸箱,“还有这…世界末日加深海奇景的背景板?”
贵妇轻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房子外面的景色是我的背景故事。房子里面包括我的装扮都是你的潜意思。”她弯下腰,那只叼着逗猫棒的狸花猫敏捷地跳开,然后在不远处坐下,尾巴尖愉快地摇摆,金绿色的竖瞳好奇地盯着他们:“你现在渴望安宁。”
洛夏:“你为什么要帮我?”
贵妇:“作为我永恒生命中的一点小调剂吧。”
洛夏走到床前躺了上去,像棉花糖和云朵一样柔软的床铺。一阵困意袭来,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洛夏半梦半醒之间好像看到外面的天色轮转,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洛夏也在胡思乱想,而房间内的布置也在随着洛夏的思维在不停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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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夏再醒来时已经是几天之后,睁开迷糊的眼睛,雪白的墙壁和窗户射进屋里的阳光刺的眼睛生疼,眨了眨眼睛最后还是没睁开。努力的感觉着周遭的东西,好像手里握着一个遥控器一样,按了一下,一阵铃声响了起来,但好像没响完一样就从旁边来了一个人拿走了遥控器按了一下,铃声就停止了。
努力的睁开生疼的眼睛,看见一个护士装扮的人走到了床的左边,那边支着一个输液架,然后她继续往药瓶里注射药品。
洛夏张开干渴的嗓子:“水……水……”护士没有行动,另一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洛夏扭头看过去。元青花站起身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送到洛夏嘴边喝了一口,洛夏把水含在嘴里润了一下嗓子。元青花把洛夏扶了起来,洛夏这才看清了四周,现在在一个医院的病房里,病床对面是电视,电视下面放了好多礼物,左边是检测仪器和医用器具,一位护士在调药品,右边有个床头柜、茶几和沙发,元青花在扒水果然后送到了洛夏面前。
元青花:“你已经睡了4天了,感觉怎么样?”洛夏干着嗓子:“我感觉还好。”
元青花把水果放入洛夏口中,几口水果下去后,嗓子舒服多了。
“末雨柔呢?我想找她确认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