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活多少？”简昭问，声音在空旷的机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难说。”强子头也不抬，从随身那个油腻的工具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老旧诊断仪，接上服务器主板，“电源模块挂了俩，主控板电容爆浆一片……啧，这灰厚的，能种土豆了。”
他一边吐槽，手上动作却不停，麻利地更换着烧毁的元件，“不过核心处理器看着还行，老东西皮实。内存条……运气好能救回一半。硬盘阵列……”他按了几个键，诊断仪屏幕亮起，快速滚动着晦涩的代码，“……卧槽？”
“怎么？”简昭眼神微凝。
“居然……有响应？”强子盯着屏幕，疤痕都跟着抽动了一下，带着难以置信，“虽然大部分扇区都挂了，但阵列控制器还他妈活着？核心逻辑板还有电？这玩意儿……命够硬的啊！”
他猛地抬头看向简昭，眼神灼热，“老板，你这堆‘废铁’底下，可能真埋着点东西！给我时间，备件，还有……加钱！”
“备件清单发我。钱不是问题。”简昭立刻掏出个人终端，“最快多久？”
强子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里全是技术疯子遇到挑战时的兴奋：“三天！不眠不休！只要备件到位！老子给你把这老棺材瓤子从坟里刨出来喘口气！”
“行。”简昭手指在终端上快速操作，“备件清单接收。地址发你，最迟今晚送到。三天后，我要看到它至少能跑基础系统。”
“成交！”强子咧嘴一笑，疤痕扭动，低头又扎进了那堆“电子垃圾”里，嘴里哼起了歌。
简昭刚走出机房通道，个人终端就响了。是建材供应商，声音透着疲惫又亢奋：“简总！第三批高强度速凝水泥和钢筋到了！还有您要的超大型储水罐，第一批六个，每个容量五百吨！卸货区快堆不下了！”
“知道了。储水罐直接吊装到山顶预定位置，接口预留好。水泥钢筋运进山体，按图纸分区堆放。”简昭语速飞快。
刚挂断，另一个电话挤进来，是负责武器库改造的工程师，背景音是刺耳的金属焊接声：“简总！内层合金装甲板焊接完成了！绝对够硬！通风和独立电源也搞定了！您订的那批‘货’……什么时候能到？安保系统没东西装啊！”
“东西在路上。到了会通知你安装。先把架子搭结实。”简昭切掉电话，手指已经点开了加密通讯录里另一个标注着“铁砧”的名字。
“铁砧，货。”她接通，只有两个字。
“简老板。”一个低沉嘶哑得像铁片摩擦的声音传来，“你要的‘铁疙瘩’，第一批二十支‘火棍’（突击步枪），配套‘花生米’（子弹）五万发。‘铁西瓜’（手雷）两百个。还有‘小钢炮’（单兵火箭筒）五具，‘大喷子’（霰弹枪）十支。老地方，今晚十二点。”
“不够。”简昭声音平静，“清单上最后那三样，‘长耳朵’（狙击枪）、‘电耗子’（电磁枪）、‘蜂巢’（多管火箭发射器），下一批必须见到。”
“……简老板，胃口别太大。”铁砧的声音冷了点，“最后那三样，烫手得很，路子也紧。加钱。”
“钱照旧翻倍。一周内，我要看到东西。”简昭不容置疑。
“……行！”铁砧沉默几秒，咬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