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二尽管精神抖擞充满自信,但好运始终没有眷顾他,为了节约生活成本他只能不断地压榨自己,每天吃饭就到小饭店买两盒米饭,然后到建筑工地喝免费的自来水,他的身体也渐渐瘦了下来。但牛小二的意志却更加坚强,就是饿死俺也不回去,俺就不信在这活不下去。
但他也很快发现,光靠运气和坚强的意志是不够的,他必须好好想想为什么我会找不到工作,难道别人找工作都这么难吗?牛小二中午吃完了盒饭,也喝好了自来水,来到路边坐在地上靠在一颗树上想这个问题,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蓦然发现面前的一次性饭盒里竟然有几枚硬币和几块钱纸钞,牛小二想了片刻,原来别人把自己当成乞丐了。牛小二回想过去,别人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终于明白他与这个世界差异太大了,他必须想办法与这个城市融为一体。
他数了数口袋里的钱,还有168块钱,他决定不再压榨自己,他花了饭盒里的十块钱好好吃了一顿晚餐。吃饱饭的牛小二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他来到大街上闲逛,看看夜市有没有卖便宜衣服的。
他找了半天,他在路边发现有一个卖服装的摊位在搞促销兜售集压陈货。他看了看价格,的确很便宜,30块钱可以买一件褂子,20块钱可以买一条裤子,40块钱买了一双皮鞋,又花了10块钱在偏僻的发廊里剪了一个头。
牛小二跑到水库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他又来到理发店照镜子,发现自己一下子变得有模有样的了,不再像个穷要饭的,他站在理发店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简直不舍得离开。
焕然一新的牛小二更加自信起来,他觉得他和城里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他走出理发店,果然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不再盯着他看,他的心情愉快了许多。
第二天吃过早餐,他见人就问哪里有招工的,一个小伙提醒他到人才市场看看,那里招工的很多,只要要求不高准能找到工作。牛小二如获至宝,他赶紧奔向人才市场,一路小跑,不知路怎么走就问,很快就找到了人才市场。
牛小二看到这里人头攒动,到处挂着招工启事,仿佛是在办喜事,牛小二高兴坏了。因为识字不多,他看不了那些招工启事,干脆扯着嗓门一字一句地喊:俺叫牛小二,俺要找工作,只要管吃管住,多少钱一个月俺都干。俺身体强壮,心眼好,不怕苦不怕累······
牛小二虽然普通话说的极差,只能勉强听得懂,但经过反反复复这么一喊,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一群招工的把牛小二围了起来。纷纷向他介绍自己的用工需求、待遇情况、公司地址等。
牛小二受宠若惊,同一个人,换一身行头,再换个地方,咋就不一样了呢?从一个没人要的乡巴佬,一下子变成了香饽饽、变成了争抢的人才。面对那么多的争宠,牛小二突然犯了难。牛小二面对众多选择懵了,好像条件都很好,着急的牛小二只好曝光自己的缺点看有没有主动不要他的。
“俺就念过两年书,识字不多,如果对学历有要求的就不要招俺了。”
这一招还真灵,有几个人放弃了牛小二,可仍然还有三个人再抢他。牛小二左看右看还是不知道该跟谁去,他们开出的条件都差不多——都管吃管住工资两千多。一个中年人招的是公司里清扫垃圾的,识不识字无所谓,会干活不怕脏就行。一个小伙招的装卸工,只要服从管理不怕苦不怕累就可以。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招的是饭店勤杂工,就干洗碗刷碟拖地等,只要勤快就行。
牛小二又犯难了,干啥好呢?他想了片刻又有了办法,他不好意思地笑道:“俺今年28岁还没结婚呢,俺还想找个对象,哪里方便找对象俺就到哪里去。”
中年妇女高兴起来,立刻拉着牛小二的手说:“你跟我去没错,我们饭店里就是女的多,喜欢就追,追上就是你老婆。”
牛小二高兴坏了,屁颠屁颠跟人家去了。路上,中年妇女高兴地说,我也姓刘,一家人呢。牛小二解释,我姓牛不姓刘,怕人家听不懂他的普通话然后学牛叫了一声。中年妇女听了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普通话说的太有特色了很难听懂。
他们来到一家饭店,饭店有两层,每层有十几个包间,中年妇女给牛小二简单地介绍一下。然后指着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服务员对牛小二说,这就是我们的服务员,俊男靓女加在一起有二十多名呢,女孩子也有十几个,喜欢你可以追嘛。
牛小二心里美滋滋的,他欣赏着这装潢华丽干净漂亮的饭店,还有从他身边经过的服务员,他为能在这儿工作而高兴。中年妇女问牛小二喜不喜欢这儿,牛小二连连点头说喜欢。
中年妇女很满意,然后带他去住处,要给他安排宿舍,牛小二想再也不用睡马路睡公园了,心里很是高兴。他跟着中年妇女一边走一边聊,中年妇女问他为什么这么大还没结婚,牛小二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家里太穷了,又没文化,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俺。”
“饭店里的姑娘长得再漂亮你没钱人家也不跟你谈恋爱的,你要赚好多钱有房有车才好找老婆,打工赚钱太慢了。”
“俺也知道打工赚钱慢,可俺要文化没文化要能耐没能耐不打工还能干啥?等俺有了本钱了就做生意做大老板。”
“谁说没文化赚钱就慢,刚才那个饭店老板小学都没毕业,人家不照样开饭店发大财,全国开了上百家连锁店,一年赚几个亿呢。”
“啊!”牛小二大吃一惊,“他哪来那么多钱开那么多饭店?!”
“你不知道吧,我们老板开了一个培训班,到时候带你去免费学习,教你怎么赚钱。”
“真的?!”
“真的。”
牛小二高兴坏了,精神焕发起来,想到未来能发财有点儿票飘飘然,对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妇女有了崇敬之情,就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花,你就叫我刘大姐吧,我也是农村来的,没啥文化,现在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牛小二惊讶地睁大眼睛,“那么多钱你是怎么赚的?”
“我原来就在饭店里打工,一个月才一千多块钱,还天天加班,后来接受了培训很快就赚了好多钱,你也好好培训一下,赚到钱好成家立业。”
牛小二高兴的合不拢嘴,心想俺这是遇到贵人了,一路上问长问短,也不知拐了多少弯钻了多少巷子,然后上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牛小二也不知爬了多少楼,刘花打开一个房间的防盗门,然后又打开里面的木门,进去后发现里面竟然有好多青年男女。
“来了一个新成员,大家过来热情欢迎一下。”刘花很高兴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