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入红尘，杀机暗藏
赵珩微微颤抖着把半块玉佩塞进阿砚手心，玉佩触手冰凉，与阿砚掌心因练剑而生的薄茧相触，却奇异般地生出一丝暖意。
“我爹原是洛阳知府，半月前，被锦衣卫指挥使李嵩污蔑私通北狄，当晚，官兵就闯进府中抄家。”赵珩声音沙哑，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他们手段狠辣，见人就杀，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只有我在几个忠心家仆的拼死掩护下逃了出来。李嵩那贼子，他要的不是我性命，而是我爹藏起来的一本账册，里面记录着他贪墨军饷、勾结外敌的铁证。”
阿砚虽对官场的黑暗不甚了解，但“贪墨”“勾结外敌”这些字眼，她也明白绝非好事。她拧紧眉头，追问道：“那账册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赵珩苦笑着摇头，“爹只来得及让家仆送我出城，他让我‘信终南，信白老’。”
“白老”正是阿砚的师父。阿砚闻言，坚定地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去找账册，为你爹洗清冤屈。”
第一夜，他们借宿在一座废弃的山神庙。赵珩熟练地生火，阿砚则在一旁用铁剑劈柴。只见她手臂轻挥，铁剑落下，粗壮的木头便应声裂成均匀的小块，切口平整光滑，比斧头劈砍的还要整齐。赵珩不禁看得目瞪口呆：“阿砚姑娘，你的剑法如此厉害，为何用来劈柴也这般得心应手？”
“师父说，剑法的精髓在于掌控力道与角度，用来劈柴，也能练剑。”阿砚一脸认真地回答。
半夜，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打破了山神庙的宁静。原来是李嵩派来的追兵，领头的人手持软鞭，鞭梢裹着尖锐的倒刺，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那人猛地一挥鞭，鞭梢如毒蛇般抽向赵珩的面门。
阿砚反应极快，侧身一闪，瞬间挡在赵珩身前，手中铁剑快速舞动，幻化成一道银色的弧光。软鞭缠上剑脊的瞬间，阿砚手腕巧妙一转，鞭梢竟如被操控般反向抽向那领头之人，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妖女！”那人恼羞成怒，怒吼一声，再次挥鞭攻来。阿砚却不与他正面交锋，身形如同一缕流云，快速掠到他身后，手中剑鞘精准地点在他后腰的“命门穴”上。那人顿时僵在原地，软鞭“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余下的五人见状，纷纷拔刀，恶狠狠地朝阿砚砍来。阿砚毫不畏惧，铁剑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她刻意避开要害，专挑他们的手腕攻击。不过片刻，五人手中的兵器便纷纷落地，手筋被挑断，疼得他们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惨叫。
赵珩看着阿砚沾满鲜血的袖口，心中一阵触动，忍不住说道：“阿砚，这些人都是李嵩的爪牙，心狠手辣，你不必对他们手下留情。”
“师父说，剑是用来护己和护人，而非随意杀人。”阿砚一边擦拭着剑身的血迹，一边认真地说，“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取人性命。”
赵珩沉默了，他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侠者仁心”，如今在阿砚身上，他似乎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