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常山一站起来,身上那又短又小的小花褂、青裤子就引起众人哄堂大笑。
霍常山恼羞成怒:“江筝,你把我衣服拿哪里去了,赶紧给我拿回来!”
为了见云知青,他今天穿着最好的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也值些钱的,要是没了,他没有钱和布票再买一身。
“霍常山你别转移话题,那些东西是我给我未婚夫的,既然你不承认是我未婚夫就赶紧还钱!”江筝才不理他说什么,只要自己的。
霍常山怎么可能还?他也还不上。
再说,他根本不想要,是她硬给的,既然给了,哪有往回要的?!
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江安霞突然惊呼:“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披着男人的衣服?”
霍常山定睛一看,果然,江筝捂着件男人的衣服,他顿时抖擞精神。
“江筝,你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还有脸来质问我?这不是我不要你,是你行为不检点,我们霍家可不要你这样的女人!”
江筝微微眯眼:“我怎么了?我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她揉了揉眼睛,突然哭天抢地起来:“老天爷啊,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被他们这对狗男女逼得没了活路只能跳河自杀,命都去了半条,他们竟然不知悔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造谣诽谤毁我清白,我、我真是活不下去,呜呜呜……”
“大家都知道,我娘走得早,走之前定下我跟霍常山的亲事,这么多年来,我为了他掏心掏肺,结果他就是个陈世美啊,娘,你睁开眼看看啊,你亲闺女要被人欺负死了啊!呜呜呜……”
江筝哭得肝肠寸断,马杏花在一旁忍不住跟着抹眼泪。
她还记得早先去世的前弟妹呢,性子软和又踏实能干,是个极好的女人。
不像现在这个……
马杏花擦擦眼泪,狠狠瞪了李凤一眼。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就是看着霍常山家里有京城的亲戚,就想让自己闺女抢了小花儿的亲事。
马杏花跳脚:“三福,你死了还是傻了?还能喘气不?你就看着你亲闺女被人这么欺负?!这可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啊,你是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了?!”
江三福摸摸鼻子走出来叹气:“大嫂,这件事……已经这样了……总不好让安霞吃亏……”
“安霞安霞,安霞是你什么人啊,真以为加了个江字就是你江三福的闺女了?她可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小花儿才是你亲闺女,你是不是傻啊?!”马杏花骂道。
李凤立刻捂脸哭起来:“大嫂,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我家安霞没得罪你,她从跟我嫁过来,一直老实本分、勤恳能干,就算对你也一直很尊敬,也喊了你多少年的大伯娘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伤心人的话?”
她哭得眼睛都红了,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大嫂,自从我嫁给三福,我和安霞一直宠着小花,但凡有口吃的,我们也都会让给她,你看看她现在长得,再看看我那可怜的安霞……呜呜……”
“我们对小花儿掏心掏肺的好,不求你们记我们一点好,可人总要讲良心啊,你这么说,让我家安霞可怎么活呀。”
“再说,我家安霞早就姓江了,她在这个家里一直任劳任怨,更是把三福当亲爹一样伺候,她比小花儿更孝顺,难道还不行吗?你是要把我家安霞逼死才行吗?”
李凤越说哭得越伤心,江安霞在一旁也呜呜地哭,江三福面露不忍,想说什么,被马杏花这个大嫂瞪着,又不好说。
其他村民也都心软不已,连声说李凤这个后妈做的已经不错了,瞧把江筝丫头养得那么白胖,十里八乡都找不出一个这么胖的,马杏花这个当大嫂的说话也太不公道了。
江筝嘴角抽了抽。
吵架时候最怕话题被扯开,忘了本意可不好。
瞧瞧,霍常山那家伙正逮着机会偷溜呢。
江筝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霍常山面前:“霍常山,我们之间的事还没了结呢,你想去哪儿?!”
眼瞅着自由就在眼前却被江筝堵住,霍常山脸色铁青:“我跟你什么事都没有,自始至终都是你缠着我,我早就受够你了!江筝,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比大队里的猪还肥,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那就还钱!”江筝伸手,“精神损失费、青春补偿费、这些年欠我的钱,加起来一共还我八十块就行!”
八十块?
正在哭的李凤都顾不上哭了。
江安霞更是冲过来挡在霍常山面前:“妹妹,你有什么冲我来,别逼常山哥,常山哥没欠你什么,一切都是我的错。”
话音刚落,江筝扬手,“啪”给她一巴掌。
江安霞被打得趔趄了下,不敢置信地看着江筝:小贱人竟敢打她?!
“江筝,你疯了?你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霍常山眼疾手快地扶住江安霞。
江安霞顺势倒在他怀里哭。
“随便?”江筝摇头,“我从来不随便动手打人,我打的就是你们这一对渣男贱女!”
江筝咬牙说完,抬手,“啪”一声,又赏了霍常山一巴掌。
她打得很用力,霍常山的脸上瞬间浮起五指山。
霍常山都被打懵了:“你、你敢打我?!”
“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去告你们搞破鞋。”江筝冷着脸道,“让你们挂牌子游街!让你们牢底坐穿!”
霍常山一个激灵,脸色惨白。
江安霞哭卿卿:“常山哥,这怎么办啊?江筝她疯了!”
霍常山脸色漆黑:“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没搞破鞋,我跟安霞是青梅竹马、真心相爱。”
江筝嗤了声:那你们领证办酒席了吗?没有就是搞破鞋耍流氓!
“我们……只是一时糊涂……”
“那你们领证办酒席了吗?没有就是搞破鞋耍流氓!”
“我们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其实我们早就谈对象了。”
“那你们领证办酒席了吗?没有就是搞破鞋耍流氓!”
不管霍常山和江安霞怎么辩解,江筝只有同样的一句话等着他们。
霍常山气得发抖:“江筝,你有完没完?你听不懂吗?我早就不要你了,我爱的人是安霞,我们、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办婚礼!根本没有你说的什么搞破鞋耍流氓!”
“哦?”江筝笑了,笑完装模作样的抹眼泪,“所以,你承认你这么多年是在欺骗我的感情了?你欺骗我感情没关系,可你不该骗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