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清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但江砚淮却无暇顾及,将车的速度提到最高速,疯狂的朝着小镇的方向驶去。
一旦错过最佳治疗时机,那他唯一的亲人,也会离他而去。
苏可可看着面色沉沉,聚精会神开车的江砚淮,伸手放在男人的胳膊上。
“你冷静一点,你这个车速,太快了。
只会让老人的病情适得其反,开慢些,让我去后座,我能有办法稳住。”
江砚淮转头看向躺在后座面色惨白,喘着粗气的爷爷身上,疯狂的理智逐渐冷静了下来。
女人的声音好似有魔力一般,让他下意识的降下了车速。
现在,距离小镇的位置,莫约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红着眼对上苏可可冷静的双眼,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苏可可见此迅速,从副驾驶下了车窜入后座。
先是为江老先生把脉,手迅速的在老人心口的几个穴位,还有头部穴位快速点落。
老人的呼吸逐渐平稳,苏可可这才面色凝重开口。
“开稳一点,不要再这么急,老先生的情况暂时稳住。”
江砚淮听话照做的驱动车辆,车速平稳,朝着小镇驶去。
苏可可则在后座,大致确认了老先生的病情。
“江同志,你爷爷除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大脑里还长了一个脑瘤,两者并发,这才出现这种状况。
两种疾病突发,就算现在把人送去小镇的医院,存活率5%左右。”
苏可可的话不假,凭借着现在的科技技术,再加上药材不规整。
治疗江老先生疾病的成功率,甚至还低于20%。
如果是在物资更加贫乏的小镇医院治疗,存活率规模在5%左右。
江砚淮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脸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语气沉闷嘶哑。
“先天性心脏病,我知道,长了脑瘤,我并不知情。”
压抑的心情在心口弥漫,江砚淮只觉得鼻头一酸,连转动方向盘的力气都没了。
看着前方蜿蜒扭曲的山路,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驾驶着车辆,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落下来模糊视线。
“那…还有没有别的方法,保全爷爷性命,他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是让我换他的命,我也愿意。”
江砚淮并不会觉得苏可可的话作假。
早在京城,医生就已经叮嘱过。
老先生身体特殊,恐怕没几年可活。
就算现在全球最顶尖的医生,也未必能将爷爷从鬼门关拉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暂缓住爷爷的病情,都活过一两年。
他大概是疯了,居然会问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同志,能否保全爷爷?
苏可可一愣,悲切的心中从心口弥漫。
上辈子,她也等同于无父无母,那种日子,暗无天日,如履薄冰,她可太清楚那种孤独和无助感。
想着本就欠江砚淮一个人情,一咬牙,开口说道:“还有希望,可以稍微加快一点速度。”
被病痛折磨的江老先生,艰难的掀开了沉重的眼皮,颤抖着声音说道。
“阿砚,我活了这么些年,也活够了,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不用做这些无用功。”
“爷爷…”向来话少的江砚淮,忽然拔高了声量:“就算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
瞬间,车内的气温降到了冰点,江砚淮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只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小镇医院。
医院门前左右各站着一排人,年纪都在中年往上走,个个目光灼灼,眼神凌厉的盯着江砚淮驶来的军绿色车子。
车一停,人集体冲了过去。
无人注意从后车辆下来的苏可可,嘴里纷纷问道。
“江先生!”
几人各搭一把手,把江老先生从车上扶了下来,朝着医院走。
军绿色的车子,还有其他人物都在医院门口候着,这无异于引得了路人们,频频侧目。
江砚淮心急如焚,只是瞟了一眼苏可可,便快步的朝着医院去,没再管她。
苏可可原本想一走了之,毕竟此事跟她无关。
若不是江砚淮对她有救命之恩,就不会在此有过多停留,早就去镇上浪去了。
权衡利弊下,还是长舒了口气,快步朝着医院走去,嘴里还泛着嘀咕。
“今日算你们走运,遇见了我。”
小镇中心医院不大,病患也很多,连走廊上都坐满了人,医生们更是忙得焦头烂额。
上面有人提前打招呼,已经有两名医生抽出身来,在抢救室门口候着。
一见到江老先生,便眼疾手快的将其放置在推床上,推进手术室,手术瞬间亮起了红灯。
江老先生进入手术室的那瞬间,江砚淮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人无力的靠在墙上滑落,两只手撑着额头,满腹惆怅。
边上的中年男人们,纷纷都安慰起了江砚淮。
“江同志,老先生福大命大,一定会挺过难关的。”
“是啊,京城还有这么多人都等着他呢,他一定会相安无事的。”
江砚淮一言不发,没有应声,情绪低迷的垂着头,整个人手脚冰凉,浓浓的无助感,让他无比挫败。
那一行人站在手术门口,就这么干等着。
苏可可掐着时间,看了一眼手术室上方闪着红色光芒的灯,开口说道。
“没时间了,让我进去,再不及时抢救,江老先生必死无疑。”
这番话顿时赢得了站在旁边的中年人们侧目。
其中一个面露凶色之人,咬牙切齿道。
“你是哪里来的小同志,人长得怪漂亮的,咋说话这么毒,人都还没出来,你咋知道必死无疑!”
苏可可瞟了一眼,靠在不远处颓废的江砚淮,说到:“等人出来了,人就彻底咽气了。”
刚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只是在想该用什么方法治疗妥当。
“诶!你这女同志,嘴咋这么欠,居然咒人死。”
另一个中年男人,满是不满的瞪了一眼苏可可,才刚刚说完,手术室的门陡然被人打开。
一名脸戴口罩的医生,手上浑身是血的医生,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
江砚淮见此,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红着眼眶道:“我爷爷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喘了口气,面色惊恐,语气慌张。
“准备后事吧…老先生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