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眼底,少女靠在出租车后座上,脸上还惊疑未定。
“师傅,还能不能快点,我飞机赶时间。”
“啊呀,好嘞美女。”
司机一脚猛踩下油门,陆雪棠因为惯性向后仰。
同时脑海不由自主回想起刚才的一幕——
半小时前。
陆劲扬威胁的话说完,雷得陆雪棠像石像一样僵硬在原地。
她怎么忘了,陆劲扬可是个超级大、病、娇!
他们的母亲叶清霜是个绝世美人,有多段风流情史,但红颜薄命。
陆雪棠八岁时,父母离奇死亡,财产还被搜刮一空。
而年仅十二岁的陆劲扬却主动承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
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催债人,他像一只护犊的狼崽子,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要死死护住陆雪棠。
心怀鬼胎的亲戚要将妹妹领走时,是他拿着刀,寸步不让,逼走了他们。
但是,这并不影响陆劲扬是个控制欲和掌控欲极强的人。
那个礼物,是陆劲扬在她十八岁生日时送的,一条独一无二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他名字的缩写,变态至极地宣示着所有权。并要求她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摘下。
而原主,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作精,昨天为了膈应陆劲扬,转手就把这条项链送给了苏北辰。
现在去找苏北辰要回来?
开什么玩笑!那个风流成性的苏家小少爷,书里写他最喜欢看美人为他着急为他哭的戏码,不把她刁难到死才怪!
一边是偏执狂哥哥的死亡威胁,一边是恶趣味男主的蓄意调戏。
这简直是地狱开局!
死道友不死贫道,先跑了再说。
陆雪棠当机立断,光速订了张一小时后起飞、目的地是天涯海角的机票。
后视镜里的街景飞速倒退,陆雪棠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许。
就在她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时——
“吱——嘎——!”
刺耳的急刹车声划破长空。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以一个极其蛮横霸道的姿态,斜插过来,死死地拦住了出租车的去路。
车牌号是她熟悉的那一串。
陆雪棠的心跳,骤停。
车门打开,一条包裹在警裤下的长腿迈了出来,军靴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一声。
男人逆着光,仿佛天神一般,身形高大挺拔,张扬野性的面容毫无瑕疵,眉骨微压侵略性十足,那双看向她的眸子,冷得要把她给撕了。
是陆劲扬。
他甚至连警服都没换,就这么直接从警局杀过来堵她了。
“下车。”
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司机师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陆雪棠本想装死,催促司机赶紧开车,可司机说她一看就是惹了不能惹的人,让她赶紧下去别连累自己。
陆雪棠无法,哆哆嗦嗦地推开车门,像个被抓包的小学生,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抢先一步,抱头蹲防,态度诚恳到无以复加,“我不该乱跑,我就是……我就是想去把项链要回来,然后给你一个惊喜!”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想吐。
陆劲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鹰。
他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指尖的冰凉让陆雪棠打了个哆嗦。
“惊喜?”他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的好妹妹,你以前可从不会跟我认错。”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剖析着她的脸,仿佛要看穿她这具皮囊下换了个芯的灵魂。
陆雪棠心脏狂跳,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人总是会变的嘛……哥你对我那么好,我幡然醒悟了!我怎么能让你伤心呢?”
陆劲扬盯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了半晌,眼底的疑虑一闪而过,最终没有再追问。
或许是她今天哭过的样子,太过楚楚可怜,让他心软了一瞬。
“上车。”他站起身,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温度,“我带你去要。”
黑色越野车里,气压低得吓人。
陆雪棠缩在副驾,连呼吸都放轻了。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极尽奢华的庄园前。
“苏北辰。”陆劲扬吐出三个字,解开了车门锁。
他侧头看着她,语气平淡,却满是威胁:“我在车里等你,十分钟。”
言下之意,十分钟要不回来,后果自负。
陆雪棠连滚带爬地冲下车,疯了一样地按响了苏家大门的门铃。
在管家惊异的目光中,她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在后花园的泳池边见到了苏北辰。
一道修长的身影穿着松垮的白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头柔软的蓝发被微风吹得有些凌乱,正懒洋洋地躺在太阳椅上,手里还端着杯红酒。
听到脚步声,他掀开眼皮,看到是她,桃花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哟,这不是我们陆大小姐吗?怎么,这才一天不见,就想我想得不行了?”
陆雪棠快急哭了,哪有空跟他贫嘴。
“苏北辰!我昨天给你的项链,还给我!”
苏北辰挑了挑眉,从躺椅上坐起身,从衬衫口袋里慢悠悠地摸出那条铂金项链。
项链在他修长的指间晃荡,吊坠上的字母“JY”折射出冰冷的光。
“想要?”他笑得像只慵懒而危险的狐狸,“也不是不行。”
陆雪棠急得直跺脚,眼角余光瞥向庄园大门的方向,仿佛能感受到陆劲扬的死亡视线。
“你快说!要怎么样才肯还给我!”
苏北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醉人的花香钻到她鼻子里。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声音又轻又撩,带着一丝蛊惑。
“很简单。”
他伸出冷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弧度完美的薄唇,语气轻佻。
“亲我一下,它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