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看了陈澈一眼,看到他表情上的拒绝,准备开口说话拒绝。
系统:“宿主,请按照剧情走向。”
夏樾想要说出的话硬深深的憋回去了。
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纵容:“听见了?霍少让你跳一个呢。”
包厢里的口哨声更响了,有人甚至开始拍桌子。
陈澈的脊背挺得笔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指尖掐进掌心的旧伤里,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我不跳。”他的声音很低,却像一块投入沸油的冰,瞬间让喧闹的包厢安静了半秒。
霍南辉挑眉,故意撞了下陈澈的肩膀:“怎么?不给夏大小姐面子?”
陈澈没理他,只是看向夏樾,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
他在等她的反应——是像之前一样逼他屈服,还是……
她却突然笑了,“他是我带来的人,跳不跳,得看我心情。”
霍南辉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压下去了。
“行,都听咱夏小姐的话。”霍南辉递给夏樾手里的一杯酒说:“夏小姐来不喝酒像什么,来呀喝一杯!”
夏樾没有理他,她走到陈澈面前,突然踮起脚,在他耳边用气音说:“不想跳也可以,”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但你得替我喝了霍少杯里的酒,你知道的,我一杯就醉。”
霍南辉手里的酒杯早就斟满了,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
陈澈看着那杯酒,又看看夏樾眼底的狡黠,突然明白了——她从来不会让他轻易过关,要么丢尽脸面跳舞,要么喝掉这杯明显带着刁难的酒。
他没说话,径直走到霍南辉面前,拿起那杯酒仰头就灌。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像有火在胸腔里炸开,他却面不改色地喝完,空杯重重放在桌上。
“够意思。”霍南辉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黑化值27%!】
夏樾勾了勾唇角,心里却没什么快意。
她看着陈澈转身时紧绷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包厢里的音乐格外刺耳。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到夏樾时,霍南辉笑着问:“夏大小姐,你对陈澈这么好,是不是真喜欢上他了?”
包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陈澈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他们,没人看见他眼底的嘲讽,和一丝丝期待。
夏樾把玩着头发,漫不经心地瞥了陈澈一眼:“喜欢?我养条狗还会给它买进口狗粮呢,你能说我喜欢狗吗?”
哄笑声更大了。
陈澈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空酒瓶就往地上砸,“砰”的一声脆响,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你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人敢相信一个“下人”敢这么跟夏藤说话。
夏樾却笑了,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一块没那么锋利的玻璃碎片,抵在自己手腕上。
“陈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再敢对我大声说话,我就把这伤口划得再深点,让你妈明天就知道,她儿子是怎么欺负我的。”
陈澈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那块闪着寒光的玻璃,又看着夏樾白皙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最终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垂下了手。
“对不起。”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的腥气。
系统提示音疯狂响起:【黑化值30%!宿主,您已完成阶段性任务,奖励资金已到账!】
夏樾心里一松,手腕上的玻璃碎片应声落地。
她拍了拍陈澈的脸,语气轻快:“早这样不就好了?”
转身时,她的指尖微微颤抖。
刚才抵着玻璃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霍南辉打圆场:“哎呀,小打小闹罢了,来喝酒喝酒!”
陈澈没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夏樾和那群富二代谈笑风生的背影,眼底的黑暗像潮水般蔓延开来。
他想起母亲手背上的护手霜,想起夏樾,想起刚才她抵着玻璃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在他脑海里冲撞,却怎么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夏樾。
“夏樾。”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喉结滚动,“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夏樾靠在沙发上,听着系统报出的资金数额,心里却没有预想的喜悦。
她看着陈澈站在阴影里的背影,突然觉得那片阴影里,也藏着自己的影子——他们都在用最锋利的刺,保护着最柔软的地方。
她想起以前的时候她也因为没有钱,去打工,时不时会被客人们骚扰,她懂那种感觉。
只是不知道,这些刺最终会扎向对方,还是会……一起扎进命运的掌心。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澈被灌了不少酒。他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神也开始迷离,但他始终没有倒下。
夏樾看着他,心里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陈澈看着瘦弱,酒量倒是不小。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夏樾站起身,对众人说。
她扶着醉醺醺的陈澈,走出了会所。
车上,陈澈靠在副驾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夏樾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累。
这样日复一日地刺激他,提升他的黑化值,真的是对的吗?
但一想到母亲,她又坚定了信念。
为了母亲,她必须这么做。
“陈澈,你逃不掉的。”夏樾低声说,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陈澈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夏樾把陈澈扶下车。
他站不稳,整个人几乎挂在她身上。
“喂,醒醒。”夏樾拍了拍他的脸。
陈澈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苦涩:“夏樾,你会后悔的……一定会……”
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夏樾看着他昏迷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把他扶进病房,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夏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陈澈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你会后悔的……”
她真的会后悔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必须往前走,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