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缓缓驶入酒厂,众人透过车窗,便被眼前的景象吸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名为“百年神韵”的不锈钢雕塑,矗立在宽敞的广场上。雕塑底座是大理石材质,三面镶嵌着巨大的铜雕酒字,不同书体彰显着酒文化的底蕴。正面“百年神韵”四字苍劲有力,点明主题。东西两侧的铜雕作品,一侧是唐代“饮中八仙图”,李白等人或举杯豪饮,或醉态可掬,生动地展现出唐代士人纵情诗酒的生活风情;另一侧则刻画了明末清初牛栏山酒镇造酒售酒的热闹场景,酒坊、酒肆、往来行人栩栩如生,仿佛能听见嘈杂的叫卖声。
沿着参观路线前行,大家来到了牛栏山微缩景观区,这里占地约8600平方米,绿化面积超6500平方米,绿树成荫,花草繁茂。16处人文景点星罗棋布,金牛洞、鸽子洞神秘深邃,娘娘庙庄严肃穆,望粮墩古朴厚重,天然大戏台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热闹。还有那水井、白塔、石桥,以及渔翁与渔舟的景致,充满了生活气息。每一处景点旁都设有介绍牌,详细讲述着背后的故事和牛栏山的历史渊源。
走进生产车间,现代化的设备有序排列。自动化机械手臂灵活地运作,运输分拣线有条不紊地输送着酒瓶,穿梭车在轨道上快速行驶,码垛机器人精准地将成品酒码放整齐。车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酒香,那是粮食发酵与蒸馏后的独特气味。一旁的技术人员耐心讲解着酿酒工艺:从优质高粱、小麦的挑选,到制曲、发酵、蒸馏等环节,传统工艺与现代科技在这里完美融合。
随后,众人来到了检测分析实验室。实验室内各种精密仪器一应俱全,技术人员正在对酒样进行理化、营养成分等60余项检测。“这是为了严格把控白酒生产的各项工序环节,确保每一批次产品品质稳定。”讲解员介绍道。
最后一站是产品展销厅,琳琅满目的酒品陈列其中。从经典的牛栏山二锅头,到中高端的百年陈酿、珍品系列,再到高端的魁盛号·樽玺等产品,包装或简约大气,或精致华丽。向佳乐凑到展柜前,眼睛亮晶晶的:“哇,这么多酒,好想每种都尝尝。”盛安则拿起一款酒,仔细研究着标签上的信息。邢成义看着这各式各样的酒,不禁感慨酿酒工艺的神奇与酒厂的深厚底蕴。
酒窖探秘与暗流涌动
穿过展销厅厚重的雕花木门,众人踏入一处弥漫着潮湿酒香的地下长廊。头顶暖黄色的灯光在青砖墙上投下斑驳光影,向佳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里好冷,像走进了大冰窖。”郭玉娟盯着墙上挂着的百年前酿酒老照片,突然压低声音:“你们说,这些酒窖里会不会藏着比展品更珍贵的老酒?”
王晓伸手摸了摸墙角的酒坛,指腹沾了层薄薄的酒渍:“据说陈年佳酿要避光恒温存放,这里倒真是天然酒窖。”话音未落,走在最前面的盛安突然停住脚步,他的相机镜头对准角落:“你们看,那个酒坛的封泥好像裂了。”众人围拢过去,只见一只布满青苔的陶坛歪斜着,暗红色封泥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隐隐渗出琥珀色酒液。
康龙娟蹲下身嗅了嗅:“这味儿比展销厅的酒浓多了,不会是传说中的窖藏吧?”她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在空旷的酒窖里格外刺耳。邢成义下意识挡在向佳乐身前,却发现郭玉娟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可能是工作人员在搬运酒桶。”讲解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邢成义注意到,王晓悄悄将手机揣回口袋,屏幕上的地图软件还亮着——他们此刻的位置,并不在原定参观路线的标注范围内。
回到地面时,夕阳将酒厂镀上一层血色。向佳乐突然拽住邢成义,指着停车场方向:“那辆黑色商务车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刚才在酒窖门口,我好像又看见它了。”邢成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车窗玻璃映出郭玉娟仓皇转身的背影,而康龙娟正对着商务车的方向,悄悄举起手机拍照。
醉梦酒神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酒厂展厅的玻璃穹顶,邢成义跟着大部队在陈列着各式酒器的展区踱步。酒香混着木质展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的鎏金酒樽、青花酒坛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层层诡异的涟漪。
再睁眼时,周遭的嘈杂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脚下是流淌着琥珀色液体的溪流,空气中浮动的酒香浓烈得几乎能凝成实质。抬眼望去,一座由巨型酒坛堆砌而成的宫殿矗立在云雾间,朱红的匾额上“醉仙宫”三个金字泛着微光。
一个身着月白长袍、手持青铜酒爵的身影从宫殿中缓步走出。那人银发及腰,眉眼间却透着少年般的清隽,每走一步,足下便绽放出朵朵透明的酒花。“邢成义,你与酒有缘。”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震得邢成义耳膜发颤,“百年窖藏,十年一醒,这坛‘醉浮生’,该现世了。”
话音未落,宫殿深处传来轰鸣,一尊三人高的漆黑酒坛破土而出。坛身缠绕着古朴的饕餮纹,缝隙间溢出的酒液落在地上,竟燃起幽蓝的火焰。邢成义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神秘人抬手轻挥,酒坛轰然炸裂,浓郁的酒香裹挟着金色流光将他淹没。
“成义哥!成义哥!”向佳乐焦急的呼喊声刺破混沌。邢成义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瘫坐在展区角落的长椅上,额头满是冷汗。周围同事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盛安举着相机凑过来:“你脸色惨白,是不是中暑了?”
邢成义下意识望向展厅深处,却见郭玉娟死死盯着他,指尖攥着的参观手册被捏出深深的褶皱。而远处的展柜玻璃上,隐约倒映出一个银发白衣的虚影,那人举杯朝他遥遥一敬,转瞬便消散在午后的阳光里。
酒窖边的隐秘对话
众人在酒窖出口的长廊歇脚时,向佳乐率先打破沉默。她攥着刚领到的试饮小酒杯,睫毛扑闪:“刚才在地下,我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咱们......”话音未落,康龙娟“噗嗤”笑出声,把空酒杯转得飞快:“你恐怖片看多了吧?我倒觉得那坛裂封泥的老酒才有意思,要真偷尝一口,指不定能成仙。”
郭玉娟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玻璃护栏,声音压得极低:“你们没发现?今天的参观路线和宣传册上不一样,带我们绕了好几个上锁的仓库。”王晓闻言,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地图,红笔标注的路线与实际轨迹确实偏离甚远。盛安默默把相机卡弹出,神色凝重:“我拍的酒窖照片里,有几张莫名模糊,像是被干扰了信号。”
邢成义摩挲着掌心残留的冷汗,犹豫再三开口:“我刚才......睡着了,梦到有个自称酒神的人,说什么‘醉浮生’该现世了。”话落瞬间,空气仿佛凝固。郭玉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打翻的试饮杯在地面摔出清脆声响。
向佳乐脸色煞白地抓住他衣袖:“那个银发酒神,是不是穿月白袍、拿青铜爵?我小时候在牛栏山老祠堂见过壁画,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王晓的瞳孔骤然收缩,从背包夹层抽出泛黄的剪报——二十年前酒厂扩建时,确实挖出过刻着“醉浮生”字样的古酒坛,却在运往博物馆途中离奇失踪。
远处传来讲解员催促集合的哨声,六双眼睛对视的刹那,每个人都读懂了彼此眼底的惊疑。邢成义望着长廊尽头摇曳的酒旗,突然意识到,这场看似普通的旅行,早已卷入比陈年佳酿更复杂的漩涡。
宴饮迷局
雕花红木圆桌中央,直径半米的玻璃扎杯盛着琥珀色的白酒,酒液表面浮着细密的酒花,在水晶吊灯的折射下泛着碎金般的光。邢成义刚落座,就闻到空气中浮动着醇厚的酒香,混着餐桌上糖醋鲤鱼的焦香、梅菜扣肉的肉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向佳乐踮着脚去够转盘上的酱牛肉,马尾辫扫过盛安的相机镜头:“这扎杯也太夸张了吧!够咱们一桌人喝到天黑。”她话音未落,康龙娟已经抄起竹节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碗:“来都来了,不尝尝酒厂特供酒多可惜。”酒液入碗时激起的香气,竟比展厅里陈列的陈酿更浓烈三分。
郭玉娟用公筷夹起一筷子翡翠虾仁,却迟迟没放进碗里。她盯着扎杯边缘若有若无的水雾,压低声音:“你们发现没?其他桌都是分好的小酒壶,就咱们这桌......”话没说完,王晓已经端起青花酒盅,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烧下去,他却皱起眉:“这酒......后味怎么带点腥?”
盛安突然放下筷子,举起相机对着扎杯连拍。液晶屏蓝光映在他脸上,他指着屏幕放大的画面:“酒液里有絮状物,像没过滤干净的杂质。”邢成义凑近细看,确实在晃动的酒液中捕捉到几缕银丝般的漂浮物,转瞬又沉入杯底。
转盘转到邢成义面前时,他鬼使神差地端起酒碗。温热的酒液触到舌尖,绵柔的口感中竟混着一丝熟悉的气息——和他在酒窖昏睡时,梦里“醉浮生”的味道如出一辙。他的喉结动了动,余光瞥见郭玉娟正用蘸了酒的指尖,在桌布上快速画出个扭曲的符号。
突然,宴会厅顶灯骤然熄灭。黑暗中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向佳乐的尖叫混着酒液泼溅声炸开。邢成义下意识去抓向佳乐的手腕,却摸到一手冷汗。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看见扎杯里的酒液诡异地翻涌着,而郭玉娟画在桌布上的符号,分明是个燃烧的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