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绯似笑非笑地走近,指尖挑起凌祈下巴:“陌生的小雌性,怎么闯进我的私人花海了?”
凌祈正想胡诌,突然被小狐狸拽住衣角。银曜不知何时凑到她耳边:“别撒谎哦,这里的谎言花粉会让你打喷嚏。”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凌祈鼻子一痒。
阿嚏!
银绯的尾巴突然全部炸开。
“这个习惯...”
时间仿佛凝固了。狐狸精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连银曜都收起玩笑神色。
凌祈莫名其妙地看着父子俩眼神交锋,突然被银曜一把拉住手腕:“跑!”
她被拽着狂奔出花海,身后传来银绯的怒极反笑。
“好啊,连我崽子都策反了?”
“你完了。”银曜边跑边喘,“父兽最讨厌别人学那个女人的小动作!”
凌祈内心欲哭无泪:【我学什么了啊?!】
“就是打喷嚏前会皱三下鼻子!”少年精准回答了她的心理活动。
……
凌祈头皮发麻:【这崽子也能听到我的心声?】
银曜突然咧嘴一笑,尖尖的小虎牙闪着光,“对啊,我可以听到你的心声。”
【系统!!!】
她在脑内疯狂尖叫,【这到底是什么bug?为什么崽崽们都能听到我的心声?那几个阎王不会也能听到吧!】
【……权限不足,无法解答。】
废物系统!
银曜已经拽着她钻进一片荧光花丛。拨开层层藤蔓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小狐狸骄傲地挺起胸膛,“自从雌母死后,父兽要么在赌场发疯,要么在卧室盯着雌母的画像发呆……我就自己找到了这里。”
凌祈怔住了。
月光透过水晶穹顶洒下来,照亮这个藏在花海深处的树洞。墙上贴满幼稚的涂鸦,角落里堆着各种星际版乐高,最醒目的是一张歪歪扭扭的全家福:银绯的狐尾被画成九根棒棒糖,旁边的Q版狐狸崽举着“要雌母”的牌子。
【……这地方和他爹的奢华赌场风格差真多。】她下意识想。
“因为父兽从来不知道这里。”银曜突然开口,狐耳耷拉下来,“雌母走后,他连我的生日都忘了。”
凌祈心头突然一刺。
她蹲下来平视小狐狸:“你雌母她……咳,我是说,你很想她?”
“想啊。”银曜用爪子扒拉出一个铁盒。
盒盖弹开的瞬间,凌祈被呛得连打三个喷嚏。盒子里赫然是——
半包发霉的薄荷糖。
包装袋上还有一只歪歪扭扭的狐狸头。
“这是雌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银曜用小爪子轻轻拨弄糖纸,“父兽说,她把我放在赌场门口时,兜里就装着这个。”
凌祈盯着那个幼稚的狐狸涂鸦:【这画风怎么有点眼熟呢】
“是你画的是吗?”小狐狸突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你刚才打喷嚏的样子,和父兽光脑里存的视频一模一样!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
“等等!”凌祈慌忙摆手,“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骗人。”银曜的狐狸尾巴突然缠住她手腕,“你心里明明在说这画风很眼熟!”
凌祈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忘了这小崽子会读心。
“其实...”小狐狸突然凑近,温热的小鼻子蹭过她耳垂,“你不是第一个被父兽抓来的人。”
“什么?”
“前几天有个雌性冒充雌母,父兽把她关在水晶笼子里。”
银曜的尾巴尖轻轻发抖,“后来发现那是祟派来的仿生人。”
凌祈突然明白为什么银绯刚才那么暴怒:【敢情是ptsd了。】
“不过你放心!”银曜突然拍了拍胸脯,“我已经把追踪剂换成痒痒粉了,父兽现在肯定在狂打喷嚏,追不到这里来的。”
“阿嚏!”
树洞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银曜的耳朵瞬间绷直。
藤蔓被狐尾暴力扫开,银绯顶着一头粉色痒痒粉出现在洞口,九条尾巴炸成蒲公英:“银、曜!”
小狐狸嗖地躲到凌祈身后:“雌母救我!”
“谁是你雌母!”凌祈手忙脚乱去扒拉腰间的狐狸尾巴,“这位帅哥你听我解释,其实我只是个路过的失忆人...”
银绯的动作突然顿住。
他死死盯着凌祈下意识护住银曜的姿态,和全息影像里那个女人护崽时的角度分毫不差。
“有意思。”银绯突然轻笑,伸手抚过凌祈颈侧,“失忆了啊...”
他的指尖下,一粒小小的红痣正藏在发丝间。
凌祈突然寒毛直竖,她看不见那个位置,却听到系统刺耳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男主情绪波动值突破阈值!】
银绯的尾巴骤然收紧,在她耳边落下恶魔般的低语:“你知道么,阿绘这里也有颗痣。”
凌绘,她上一次穿进来用的名字,系统刚穿进来和她说的。
银绯的指腹重重碾过那颗红痣,凌祈后颈像被烙铁烫到般发麻。
【完了完了,狐狸果然最聪明!这痣可是我胎记啊!】
一直没吭声的银曜突然竖起耳朵:“父兽,她心里说这是胎记!”
银绯的狐耳猛地支棱起来,九条尾巴炸成扇形。
“胎记?”他声音陡然危险,“阿绘的体检报告里可没写这个。”
凌祈急中生智,一把抓住银绯的衣领。“其实…我就是凌绘!”
她硬着头皮演下去,“只是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空气突然安静。
银绯的瞳孔猛然瞪大:“那我亲眼看见的坠崖尸体是?”
“还不是怪你!”凌祈突然戏精上身,眼眶说红就红。“遇到危险时你在哪?说好的保护我呢?”她越说越顺,甚至抽噎两下,“我摔下山崖多疼啊…呜呜呜”
银曜的尾巴僵成直线。
雌母哭起来好可怕……
银绯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他猛地将凌祈抱进怀里,狐尾死死缠住她的腰。
“对不起。”向来风流倜傥的王子此时声音哑得不成调,“是我没用。”
凌祈愣住,她本意是胡搅蛮缠,没想到银绯真的认了。
男人颤抖的指尖埋进她发间,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这一个月…我每天都能梦见你掉下悬崖。”
银曜也突然哭出声,整只狐狸扑上来抱住凌祈的腿。“雌母不要再跳崖玩了!曜曜不想没有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