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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戏服上的金线与院角的新绿(1 / 1)

林晚秋的指尖捏着根金线,正往绛红色的戏服上绣凤凰尾羽。

线是顾向北从县剧团道具师那讨来的,说是“绣凤冠霞帔剩下的,扔了可惜”。戏服是剧团处理的旧靠旗改的,原本的鳞纹磨得发白,她拆了重做,打算给县中学的毕业照当礼服——王老师说要二十件,每件手工费一块五,够她和小团子半个月的嚼用了。

“妈妈……飞……”小团子举着根鸡毛掸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模仿戏台上的武将,布老虎的尾巴从他裤兜里露出来,一颠一颠的像只小松鼠。

林晚秋停下手里的活,笑着喊:“慢点跑,别摔着。”

孩子咯咯地笑,突然被院角的新绿绊住脚——是她上周撒的青菜种子,现在冒出了巴掌大的嫩叶,被顾向北帮忙搭的竹篱笆护着,嫩得能掐出水。张奶奶说:“再过半月就能摘来炒菜,比供销社买的新鲜。”

灶房的小煤炉上炖着南瓜粥,甜香混着薄荷的清冽漫开来。这是她在新家过的第三个满月,日子像粥一样,慢慢熬出了甜味。

敲门声响起时,她正把绣好的凤羽戏服往竹竿上挂。绛红色的绸缎在晨光里泛着柔光,金线绣的尾羽闪闪烁烁,比供销社卖的成衣还像样。

“晚秋,忙着呢?”赵婶挎着篮子走进来,篮子里装着刚蒸的槐花糕,“张奶奶让我给你送点,说孩子爱吃甜的。”

“谢谢您和张奶奶。”林晚秋接过篮子,指尖触到温热的糕体,心里暖乎乎的。搬家这三个月,张奶奶隔三差五送吃的,赵婶帮着介绍订单,比在沈家时的“亲人”还亲。

赵婶的目光落在戏服上,眼睛一亮:“哎呦,这手艺真俊!比剧团的新戏服还好看!”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王桂香昨天去供销社闹了,说你没离婚就搬出来住,还勾搭男人,让张主任把你的订单给撤了。”

林晚秋绣金线的手顿了顿,针尖戳在指腹上,渗出血珠。她早料到王桂香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料到她会把主意打到订单上。

“张主任咋说?”她用嘴吮了吮指尖的血,声音平得像没波澜的井水。

“张主任没理她,还把她训了一顿,说‘妇女靠手艺吃饭光荣,少在这嚼舌根’。”赵婶笑得眼角堆起皱纹,“不过你也得有个准备,她那性子,指不定还会闹出啥幺蛾子。”

林晚秋点点头,把槐花糕放在灶台上:“我知道了。麻烦您转告张奶奶,改天我给她做双软底鞋,她老人家脚不好。”

送走赵婶,她继续绣凤羽。金线在绛红绸缎上游走,像条活过来的小蛇,把王桂香的胡搅蛮缠一点点绣进细密的针脚里。

小团子跑进来,举着片青菜叶:“妈妈……吃……”

“还没熟呢。”林晚秋把他搂进怀里,用金线在他手背上画了个小凤凰,“等妈妈把这些戏服做完,带你去看剧团排戏好不好?”

孩子的眼睛亮得像星:“好!看……飞……”

午饭时,顾向北扛着捆细竹竿走进来,说是“搭个晾衣架,总把衣服挂在槐树上,落得都是虫子屎”。他军绿色的外套上沾着些泥土,大概是刚从地里回来——张奶奶说他在镇西头开了片菜园,种的黄瓜能吃了。

“县剧团的李师傅说,你改的戏服比新的还上镜。”他把竹竿靠在篱笆上,目光落在戏服上的凤凰尾羽,“这金线绣得真像那么回事。”

“多亏你讨来的金线。”林晚秋给他端了碗南瓜粥,“刚熬好的,尝尝。”

顾向北接过碗,指尖碰到她的,像被阳光晒暖的鹅卵石,温温的。他喝了口,眼睛亮了亮:“比我侄女熬的好喝,她总放太多糖。”

小团子突然指着顾向北的口袋:“糖……”

他兜里揣着颗水果糖,大概是给侄女带的,闻言笑着掏出来递给小团子:“昨天说好的,给你留的橘子味。”

孩子剥糖纸时,糖渣掉在衣襟上,顾向北伸手帮他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在照顾自家孩子。阳光透过槐树叶,在两人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幅没干透的水彩画。

“对了,”顾向北放下碗,“王桂香今早去中学找王老师了,说你没离婚就……”

“我知道了。”林晚秋打断他,声音有点闷,“王老师没信她吧?”

“王老师让她别瞎掺和。”顾向北的眉头皱了皱,“她说要是再闹,就去供销社找张主任评理——她女儿也在中学上学,怕丢人。”

林晚秋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却突然想起沈建斌。他有阵子没来了,上次在供销社碰到,他手里攥着块花布,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沈建斌……最近没去你店里吧?”她状似无意地问。

顾向北的手顿了顿:“前天来了,买了把斧头,说要给王桂香劈柴。我问他离婚的事,他说……再想想。”

“想什么?”林晚秋的声音冷了些,“想怎么拖着不让我安生?”

“他好像是怕……离了婚,别人戳他脊梁骨。”顾向北的声音很轻,“张主任跟他谈过,说‘现在离婚不算丢人,对双方都好’,他没吭声。”

林晚秋没接话,拿起金线继续绣凤羽。她早看透了,沈建斌的“想想”,不过是懦弱的借口。

下午,王桂香果然又来了,这次没骂骂咧咧,而是拎着个布包,站在院门口搓着手,一副讨好的样子:“晚秋啊,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林晚秋正在给戏服钉盘扣,盘扣是用绛红色的边角料做的,像颗颗饱满的石榴籽。她没抬头:“我不要。”

“你看你这孩子,还在生我的气?”王桂香挤进院子,把布包往石桌上一放,“这是建斌给你买的的确良,上海产的,做件新褂子肯定好看。他说……他知道以前对不住你,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林晚秋的手顿了顿,金线在盘扣上绕了个结,勒得指腹发白:“我跟他过不下去了,你让他死了这条心。”

“咋过不下去?”王桂香的脸垮下来,“不就是以前我对你严了点?哪个当婆婆的不教训儿媳?建斌都认错了,你还想咋地?非要跟那个开五金店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林晚秋站起身,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的井水,“你要是再提顾向北,我就去公社妇联告你诽谤——上次赵支书调解时说过,再造谣是要罚工分的。”

提到“罚工分”,王桂香的气焰矮了半截,却还是嘴硬:“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难啊!建斌在供销社上班,多少能帮衬点……”

“我不需要。”林晚秋指着晾在竹竿上的戏服,“我靠自己的手艺能活,不用看谁的脸色。”

王桂香看着那些流光溢彩的戏服,又看了看院角绿油油的青菜,突然酸溜溜地说:“哼,不就是能绣几件破衣服吗?有啥了不起的!建斌说了,等他发了工资,就给我买台新缝纫机,比你这破机器强百倍!”

她撂下这句话,拎着布包气冲冲地走了,布包上的的确良被风吹得飘起来,像面落败的小旗子。

小团子吓得躲在林晚秋身后,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妈妈……怕……”

“不怕。”她蹲下身抱住孩子,“她就是来撒泼的,不敢怎么样。”

傍晚收衣服时,林晚秋发现最上面那件戏服的凤凰尾羽被扯断了几根金线,大概是王桂香临走时拽的。她没生气,只是找来金线,一针一线地补好,补得比原来更结实。

顾向北送竹竿时撞见了,皱着眉说:“要不……我去跟张主任说说,让他出面催催沈建斌?”

“不用。”林晚秋的指尖抚过补好的尾羽,“该来的总会来,急也没用。”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件小袄:“给你侄女做的,天快凉了,穿这个正好。”

是件鹅黄色的偏襟小袄,领口绣了圈薄荷叶,用的是顾向北给的绿色丝线。他接过时,指尖碰到她的,像被晨露打湿的青石,凉丝丝的。

“谢谢。”他的声音有点闷,“我侄女说,想跟小团子一起去看剧团排戏。”

“好啊。”林晚秋笑了笑,“等我把这些戏服送过去,就跟李师傅说。”

顾向北走后,林晚秋把补好的戏服重新挂起来。绛红色的绸缎在晚风中轻轻摇晃,金线绣的凤凰尾羽闪闪烁烁,像在无声地宣告:这点风雨,打不垮她。

灶房的小煤炉上,南瓜粥又热好了,甜香混着薄荷的清冽,在院子里漫开来。小团子趴在桌边,用树枝在地上画小人,一个是妈妈,一个是他,旁边还画了个举着竹竿的大男人,大概是顾向北。

“妈妈……叔叔……”孩子指着画,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林晚秋摸着他的头,心里像被温水泡过,又软又胀。她知道,王桂香的骚扰和沈建斌的拖延,都只是暂时的。

晾衣架上的戏服还在轻轻摇晃,院角的青菜叶上沾着晚露,像撒了把碎银。顾向北搭的竹篱笆稳稳地立着,守护着这片来之不易的新绿。

夜深了,林晚秋点亮煤油灯,继续绣最后一件戏服的凤凰尾羽。金线在绛红绸缎上穿梭,留下细密的痕迹,像她一步一步走出的路,虽然偶有波折,却始终朝着光亮的地方。

小团子趴在她腿上睡着了,嘴角挂着南瓜粥的甜香。林晚秋低头看着他,又抬头看向窗台上的薄荷草——叶片上的露珠在灯光下闪着光,像颗颗没被污染的星子。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无论是沈建斌的离婚答复,还是王桂香的下一次骚扰,她都接得住。

因为她的手里,握着金线,也握着自己的日子。戏服上的凤凰能涅槃,她的日子,也能在这一针一线里,绣出属于自己的光。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作响,像在为她伴奏。林晚秋的指尖捏着金线,继续往戏服上绣,绣出的凤凰尾羽,比任何时候都要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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