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铸砸吧砸吧嘴里的味道,果然好酒还得看茅台……
“此事说来话长……”
“什么?!!”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其他牢房里不少不动声色留意这边动静的人也都吃了一惊。
“你是说,铁衣门要你去当长老?”
“不错。”胡来铸语气竟然有些惆怅。
“这是为何?他们不是因为你练了《增肌要术》迁怒于你吗?怎么还会让你当长老?”
“唉,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铁衣门秘籍丢了,又被门派战乱的炮火摧残,经历这些年已经不行了。
门派急需注入新鲜有力的血脉。
因为《增肌要术》失传了!
“什么?!失传了?!”
这下不止师无乐两人惊呼出声,其他牢房里也哗然一片。
而胡来铸却毫不在意,似乎并不知道铁衣门上下死守的秘密被她轻而易举的公之于众了。
“这么重大的秘密你随便说出来了没事吧?”
胡来铸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再牛饮一大口,奢华的茅台从嘴角沿着下颌往脖子流淌,仿佛不花钱一般。
胡来铸:确实没花我钱。
“没事,铁衣门只进不出,这里的人都出不去的,也不怕泄露秘密。”
“那行吧,既然《增肌要术》失传了,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你去当长老。”
“铁衣门的人没有出息,这么点东西都研究不出来,我看这秘籍八成也是偷的,还好意思自称是师门绝学,呵!”
另外几位不语,只是内心不由得惊叹:这也太敢说了。
不知道是不怕,还是没想到。
师无乐问道:
“何出此言?”
胡来铸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秘籍要不是偷的,余渺会把它散发出去么?所以一定是来路不正。”
余渺绝不会做那等不义之事。
听了这话两人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所以这就是你的论据?
也“太”有说服力了吧……
“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气,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位处正中的最大牢房里盘腿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红脸秃头老者,他方才一直闭目养息,此时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出声。
听到有人反驳自己,胡来铸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好奇地问道:
“哦?何出此言?”
老者睁开眼,捋了捋下巴的胡须:
“铁衣门好歹是曾经的九大门派上三门,行的端坐的正,怎会做出那等不义之事?”
“非也,非也~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何况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否则怎么解释余大侠当年之事?”
“哈哈哈哈哈什么余大侠,简直就是笑话,明明是不忠不义之徒,却被尔等这些愚昧之徒妄称为英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这话时老者脸上的胡子不自觉抖动起来,他眼神一瞟,不经意间扫过几人手中的酒碗。
“这位先生既说余大侠不忠不义,何以见得?”
老头站了起来:
“余渺师从赤月山庄,受门派师承,又获门派至宝,却不思报答,不仅叛逃出门,还引狼入室,引得山南大乱,北方大乱,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此战火连绵,途有饿殍,百姓苦不堪言,此乃山南之罪人,天下之罪人,我言其不忠不义,是也不是?”
“呵,这话简直狗屁不通,余大侠拜师学艺之时对师长无不恭敬,对同门无不有爱,都是那屈贼蛊惑人心用了奸计,余大侠也只是一时被蒙骗而已,却平白遭受了这么多年的骂名。”
胡来铸放下酒碗,语气冲冲的。
接着她又说道:“反观那罪魁祸首,不仅毫发无伤,如今更是官拜丞相,风光显赫,余大侠倒是平白丢了一条性命,这其中的受益者到底是谁,不是显而易见吗?”
就算余渺现在还活着,但是天下之之人均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以她如今的风评,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免得给她招来什么祸端。
毕竟她虽然活过来了,却丢了记忆,还变成了傻子,已经够惨的了。
“这话简直狗屁不通,那余渺乃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一个妖女,哪里能有什么大义?!”
“妖女??一个堂堂的巾帼英雄被你们说成妖女,当真是昏聩无能啊,你这老头一直在为屈贼开脱,莫非是他的走狗不成?”
胡来铸站起身子指着老头鼻子骂。
“就是妖女就是妖女。当然那屈忘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眼看情势越演越烈,师无乐站了起来:
“二位……”
“你才是妖女,你全家都是妖女!”
胡来铸双手把在了房门的柱子上,恨不得把头伸出去骂人。
那老头也不甘示弱,也朝这边挤过来。
两人的声音在诺大的牢房里来回闯荡,震得人心神不宁。
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人来管管,真是的,也不知道维持一下牢房秩序,怪不得铁衣门倒闭成这样。
叶莫莫摇了摇头,嘬了一口酒,决定不参与这场纷争。
“我说二——位!!咳咳,二位,冷静一下。”
师无乐的声音忍不住拔高,不小心尖破天了,他连忙调整了一下。
听到怪异叫声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师无乐清了清嗓子,在两人的斜视下说了自己的看法:
“依我之见,不论余渺是不是妖女,是不是祸害,当年的事我们并没有亲身参与,这些看法不过都是道听途说而已,怎能取信。”
听了这话两人并没有再争辩,但是老头的目光却是如同火炬,胡来铸的脸也是又臭又硬。
可以看出两人依旧坚持己见。
师无乐无法,只得拍了拍胡来铸肩膀凑上前对老头客气说道:
“这位老先生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被关在此地却不见慌张,如此气度绝非常人能比,不知尊姓大名?”
仪表堂堂指的是苍白稀疏的毛发还有红如猴屁股一般的脸庞。
若是别人定然以为师无乐在趁机挖苦,但这位老者显然很受用,他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用赞许的目光瞅了一眼师无乐。
嗯,是个结实的后生,一定很抗揍吧。
只是说到尊姓大名,老头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躲闪。
师无乐并没有错过这一瞬间,于是问道:
“怎的?老先生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只是我乃微末之士,区区姓名何足挂齿。”
“怎会,老先生风采飞扬,能跟先生相识乃是三生有幸,先生又何必推辞。”
“我名糜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