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桌美食此刻还冒着热气。
南倾打眼一扫,眼睛立马一亮,几乎全是她爱吃的,这时早就饥饿难耐的3肚子也紧跟着咕噜噜叫了起来。
当下便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刚要塞进嘴里,忽的想起了什么,一回过头就见萧景瑜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待在原地,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身影。
见此,南倾动作顿住,有些不舍得放下筷子:“陛下,臣妾伺候您用膳。”
“不必。”萧景瑜语气淡然,似是想起什么,再次补充道,“倾倾,以后在朕面前面前不必拘束。”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不喜欢倾倾在他面前如此拘谨生疏的模样。
南倾挑眉懒得再废话,再不吃点东西她都要饿死了,当下便不客气的坐下吃了起来。
见她左一口右一口把脸颊塞的鼓囊囊的,萧景瑜的眼角染上笑意,漫步走至桌前拿起一块手帕慢条斯理的替她擦了擦嘴角。
南倾愣神,抬眼瞅了下萧景瑜没说话,也丝毫不在意形象了。
她想开了,大不了就是烂命一条。
所以她故意吃的丑态百出,只想着最好能让萧景瑜看了心生厌弃,却忘了原主的性子是断断做不出这般行径的。
萧景瑜端坐在桌前时不时替南倾添两筷子,擦下嘴角,怕她又噎着时不时给她递口水。
南倾也是丝毫不客气,半句话都没说闷头吃。
萧景瑜嘴角扬起,桌上的膳食都是他精心准备的,也都提前问过孙太医了,确保不会伤身子。
又是按照南倾的口味做的,怕孙太医提的那几样南倾不爱吃,所以备的比较少,他在一旁时不时给南倾添点,南倾也就顺着吃下去了。
一顿饭萧景瑜没动几口,全是南倾在吃,等到终于吃饱了她才想起刚刚的事,抬头看向萧景瑜:“陛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宫?”
萧景瑜动作顿住,“过几日罢。”
南倾点了点头:“陛下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吗?”
“朕不饿,饱了?”萧景瑜语气淡淡。
南倾点头:“吃不下了。”
“撤了吧,朕还有事,晚点来看你。”萧景瑜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南倾懵了一下,这下是真的确定萧景瑜这是又生气了,她也没说错话吧,就提了一嘴出宫的事,莫非...萧景瑜这是反悔了?
南倾正满心疑惑,这时采叶走了进来,南倾抬眼望去,就看见小丫头眼泪汪汪的:“这是怎么了?”
采叶直接在她眼前跪下:“娘娘,姐姐不是故意害娘娘的,姐姐也是受奸人蒙蔽,娘娘若是要责怪,奴婢愿意代为受罚,求娘娘饶了姐姐吧!”
采叶胆子小,见皇上和娘娘那么大的阵仗,只以为采荷是犯了什么大错,怕是无法轻饶了,当下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南倾一脸疑问:“快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采叶不肯起,抹着泪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南倾这才知道她昏迷后萧景瑜还审问了她的大宫女,当下有点心虚,采荷采叶自小就跟着原主,原主的习性她们自然知晓。
萧景瑜什么时候也吃不得海鲜了吗?
又联想到采荷之前的话,南倾当下便明白过来,她这是让人利用了。
萧景瑜来她这里用膳,立马就有人把信息透露给采荷,等萧景瑜用膳时见到此物没准会因此厌恶她,要是能使她失宠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而能让采荷信任轻易相信之人,必然是早早就蛰伏在她身边成功换取到采荷信任了。
否则以采荷谨慎的性子,不会如此容易听信他人。
只是这背后之人的算计终是要落空了,除了给南倾心里添点堵,没造成任何伤害。
听完采叶的话,南倾也没有怪罪的心思,当即就领着采叶去放人了。
关押采荷的地方是南倾殿里一处杂屋,门口守着的两人是萧景瑜的人,见南倾来此,二话不说就给她放行了。
见到了采荷无事,南倾松了口气。
采荷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什么也不肯起:“娘娘!是奴婢愚钝遭人利用,险些害了娘娘,还请娘娘责罚!”
采叶见此也跟着跪下:“娘娘!此事奴婢也有错,奴婢愿同采荷一同受罚。”
见两人一脸坚决的模样,南倾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起来吧,犯了错确实得罚,就罚你二人把将本宫屋内灰尘重新打扫一遍罢。”
见采荷目露急色还要开口,南倾连忙开口阻拦:“以后没有本宫的吩咐,莫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说罢没再管小丫鬟的反应径直离去。
采荷哪里都好,就是太轴了,南倾不想真的罚她什么,索性直接跑路。
看着自家娘娘脚步匆匆离开的背影,采荷眼底晶莹闪烁,采叶在一旁扶着她起身。
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她尚且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后来还是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和她说了几句,她这才知道,自己的自作主张险些害得主子失宠,甚至还有更严重的。
自家娘娘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如此轻易的就揭了过去,即便身处后宫之中,主子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善良,采荷悄悄掩去眼底的一丝疑虑。
南倾这几日很闲,但有一个人比她更闲。
南倾抬头,视线落入一摊柔情似水的眸子里,萧景瑜冲她微微一笑,手中剥好的荔枝顺势塞进南倾口中。
她不理解,身为一国之君每天都没事可忙的吗?成天赖在她这里算怎么回事?大臣们不管吗,后妃们不管吗?她累了。
南倾张嘴吃下,嘴里被塞的鼓囊囊的,不禁抱怨的看了一眼萧景瑜,这都好几日了,她不止一次装作不经意似的提起出宫的事情,都被萧景瑜搪塞了过去。
不是像现在这般给她嘴里塞吃的,就是带她去宫中到处溜达,收获一大堆刀子般的眼神,直往南倾身上戳。
投喂完,萧景瑜依旧是如前几日般拉着她出去散步,南倾微微侧身躲开萧景瑜伸过来的手,脸上的抱怨溢于言表。
“不想去。”
萧景瑜疑惑的看过来,就见南倾一张小脸气鼓鼓的,他只觉好笑,这几日南倾是越发大胆了,在他面前连基本的尊卑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