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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石牢脱梏(求追读)(1 / 1)

看守骂咧咧地打开外层铁栅的小窗,粗暴地将昏黄的灯笼探了进来,试图看清里面的乱象。那束浑浊的光如同探照灯,带着看守的烦躁,首先扫过尖叫扑门的少年和哭嚎抓墙的秦婆,最后才带着嫌恶,掠过蜷缩在角落阴影里的长生。

就在光束边缘即将离开长生所在阴影区域的刹那!

长生动了!

不是闪避,而是极其细微、精准地将自己的脖颈要害,主动“递”向了光束扫过的轨迹。同时,她的头部以一个早已计算好的、看似是受惊后仰的角度,迎向看守因混乱和暴怒下意识挥进来试图敲打铁栏震慑、却又因角度受限而只能探入半截的短棍末端!

时机、角度、动作,分毫不差!

“噗!”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撞击声响起,混杂在满室的喧嚣中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肉体承受重击的独特质感。

“呃...!”长生喉咙里挤出一个短促、痛苦到极致的抽气声,仿佛气管被瞬间捏碎。她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向后狠狠掼在冰冷的石壁上!后脑勺与石壁撞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随即,她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软软地顺着石壁滑落在地,瘫成一团。

她的头颅以一个绝对不自然的、近乎九十度的角度歪向一侧,沾满污垢和灰烬的脸庞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下,双目圆睁,瞳孔扩散,直勾勾地“望”着污秽的屋顶。嘴角有一丝暗红的血线缓缓渗出,沿着下巴滴落在肮脏的草垫上。

死了。

至少,在昏暗的光线下,在极致的混乱中,在所有人的感知里,这就是一个被暴怒看守失手一击毙命的惨象。

“死...死人了?!”看守的怒吼瞬间变成了惊愕的咒骂。

光束剧烈晃动,定格在长生“尸体”那扭曲的脖颈和圆睁的双眼上。他挥棍的手还停在半空,脸上的暴怒瞬间被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取代。他本意是吓唬驱赶,没想过能真打死人...尤其这“东西”还是“上面”点名要的“异人”!

这“死人”的刺激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又泼了一瓢冷水!

重瞳少年余光瞥见,本就惊恐万状的他吓得直接失声,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抽气,身体抖得像筛糠。秦婆的哭嚎陡然拔高,带着难以忍受的尖利:“死了!山神收人了!下一个就是我!轿子...骨头...冷啊!”疯汉的撞击则更加疯狂,铁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看守彻底慌了。里面不仅乱成一锅粥,还“失手”打死了那个上面点名要的“重要物品”!他必须进去!必须控制局面!至少要确认那“东西”是不是真死了!

“开门!都给老子消停点!”看守手忙脚乱地掏出大串沉甸甸的钥匙,叮当作响。

他先哆嗦着打开外层铁栅的锁,用力拉开吱呀作响的铁栅门。昏黄的光线随着他的动作,更多地涌入通道。他喘着粗气,借着灯光在一大串几乎一模一样的铜钥匙里焦急地翻找内层牢门的钥匙。

汗水从他油腻的额角滑落。

长生“尸体”瘫倒的位置,恰好处于内层牢门打开时,厚实门板会自然向内转动所遮挡的视线死角。这是她几天来无数次观察门轴转动角度和看守习惯站位计算出的完美位置。

“咔哒!”内层牢门的锁终于被打开。看守一把拉开沉重的铁门,骂咧咧地跨了进来,一股浓重的汗味和劣质酒气随之涌入。

他的注意力首先被最吵闹、最具威胁性的疯汉和扑在门边抖若筛糠的少年吸引。他下意识地挥舞着短棍,朝着疯汉的方向厉声呵斥:“老疯子!再撞!再撞老子敲碎你脑壳!”同时,眼角余光警惕地扫向蜷缩在角落、似乎还在抽搐的秦婆,防备她突然扑过来。

就是现在!

看守的侧后方,门板投下的阴影里,那具“死透”的“尸体”骤然复活!没有一丝预兆,如同被压到极致的弹簧释放!

长生无视咽喉传来的剧痛和窒息感,爆发出积蓄已久的、超越极限的力量和速度!她如同捕食的猎豹般弹射而起,一手如铁钳般精准地死死捂住看守的口鼻,将任何惊呼都扼杀在喉咙里!

另一只手的手肘,则借着身体前冲的巨大力道,如同重锤,狠狠砸向看守毫无防备的后颈与颅骨连接处最脆弱的区域——风池穴!

“呃!”看守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沉闷的闷哼,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瞬间充血,布满难以置信的惊骇,随即瞳孔涣散,手中的灯笼和短棍脱手掉落,长生脚尖一勾,无声地垫住了下落的灯笼,整个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快!再快!

长生没有丝毫停顿。

她迅速将昏迷的看守拖到角落自己原先的位置,用旁边的破草席和看守自己的内衫草草盖住其头脸和上半身,伪装成看守在处理“尸体”或查看时意外昏倒。

同时,她飞快地剥下看守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沾着油污的裋褐和外罩的深色老卒短褂,还有那双沾满泥的布鞋。她将自己身上那身破烂不堪、血迹斑斑的囚衣粗暴地扯下,迅速团成一团,塞进角落散发着恶臭的污秽桶最深处。

看守的裋褐穿在她身上显得宽大,却正好遮掩了身形。她将看守那顶同样油腻的布帽用力拉低,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紧绷的下巴。

昏迷的看守则被她用扯下的草席和看守自己的里衣胡乱盖住,堆在角落的阴影里,乍一看,像是一个看守在处理尸体时不小心滑倒昏厥。

整个过程,从暴起到伪装完成,不过几个急促呼吸的时间。

长生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翻涌的血腥味和剧烈的疼痛。她捡起地上看守掉落的短棍,模仿着看守那粗嘎含混的腔调,对着仍在哭嚎的秦婆和抖个不停的少年厉声吼道:“闭嘴!嚎丧呢!再嚎连你们一起收拾!都给老子消停点!”

同时,她举起短棍,对着身旁的铁栏杆“哐!哐!”猛力敲击了两下!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石牢通道里嗡嗡回荡,瞬间压过了所有纷乱的声音。

长生目光冰冷地扫过牢房,最后落在门边因过度惊吓而暂时失声、只会瑟瑟发抖的重瞳少年身上。她一把粗暴地拽住少年的胳膊,将他像小鸡仔一样从地上提溜起来,哑着嗓子继续吼道:“小兔崽子!都是你惹的祸!跟老子出来!关你禁闭!看你还敢不敢发疯!”

少年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巨大的恐惧让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只剩下本能的呜咽和顺从。

长生推搡着少年,走出内层牢门。在转身的瞬间,她极其自然地从那串钥匙中精准地捏出外层铁栅门那把最大的钥匙,反手“咔哒”一声锁死了内层牢门。然后,她用力推了少年一把,哑声道:“走!快点!”

同时,握着钥匙的手顺势垂下,宽大的袖口遮住了钥匙,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短棍,抵在少年背后,押着他,快步走向通往地面的、阴冷潮湿的石阶通道。

昏暗的油灯光线下,一个“老卒”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怪物”,走出了这间弥漫着血腥、混乱与绝望的石牢,身影没入通道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只有地上那盏歪倒的灯笼,火光摇曳不定,映照着角落里一堆可疑的草席,以及草席下微微起伏的轮廓。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似乎正从长生紧攥的另一只手的指缝里,悄然弥漫开来。

通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的油灯忽明忽灭。迎面撞上一个被骚动吸引过来的、睡眼惺忪的守卫。

“老张头?里面咋回事?吵翻天了!”守卫揉着眼睛,探头看向通道深处。

长生压着嗓子,模仿着看守那不耐烦又带着点后怕的腔调,头也不抬地回道:“妈的,晦气!里面炸锅了!那小怪物发疯,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秦老婆子也吓疯了!我先把这祸头子小兔崽子关到石室里去!省得在里面添乱!”她边说边用力推搡了一下身前的少年。

少年配合地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泣,身体抖得更厉害。

守卫对方士牢里的“疯言疯像”早已麻木,只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真他妈晦气...”,便摆摆手,侧身让开:“赶紧关起来,别在这儿嚎了!”

长生心中冰冷一片,面上却维持着看守的粗鲁,推着少年,脚步不停,迅速穿过通道。凭借着被押送进来时那惊鸿一瞥的记忆,她押着少年往相对偏僻、人迹罕至的“静室”区域走去。

在一个堆满废弃刑具和破木桶的阴暗角落,确认四下无人后,长生猛地停下脚步。

少年惊恐地回头,只看到帽檐下那双黑眸里一闪而过的寒光。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长生手刀精准而快速地劈在他的颈侧。

少年闷哼一声软倒的刹那,后领滑落处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数道蛛网般的青黑色血管在皮下诡异地凸起,又迅速隐没。长生目光如冰刀扫过,却无半分停留,径直将他拖进半倒的空木桶,用破麻布盖好。

她不会杀他,但更没必要救他。

现在,是彻底的脱身。

长生一把扯下身上显眼的深色老卒短褂,只留下里面灰扑扑的裋褐,飞快地用墙角潮湿的污泥和苔藓,胡乱地涂抹在脸颊、脖颈和裸露的手臂上,掩盖原本的肤色和过于“年轻”的面容。她将散乱的头发用一根捡来的草绳随意束起,塞进后领。最后,她将那双布鞋在泥水里用力蹭了几下,弄得更脏更破。

一个在郡府底层打杂、面目模糊、浑身脏污的老卒形象,瞬间取代了那个“重要异人”。

她将看守的短褂和钥匙串塞进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深处。然后,她微微佝偻起背,模仿着老卒疲惫蹒跚的步伐,低着头,混入了黄昏时分开始忙碌起来的天机阁后院,经过灶房后巷时,两个倒泔水的杂役正缩在避风处嘀咕:“...寅时三刻侧门老刘头的车准到,这鬼天气馊水臭得要命...”

长生佝偻的背脊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污泥覆盖的脸转向运柴通道——那里连着马厩侧门。

她将看守的短褂塞进恶臭垃圾堆,抬脚碾碎钥匙串扔进馊水桶。随后混入一队推着空板车往马厩走的杂役,板车上“寅时收秽”的木牌在暮色中摇晃。

郡城沉睡在巨大的阴影里,只有远处高墙哨楼的火把如鬼眼般闪烁。长生避开主街巡逻兵丁灯笼的光晕,专挑最黑暗、最污秽的角落潜行。她没有片刻停留,大脑也在急速运转,过滤着监牢里获得的所有碎片:宁北山、葬骨岭、雄黄石、唾沫、雨婆...

她奔跑在冰冷、布满碎石和污秽的狭窄巷道里,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幽灵。

在一个堆满破筐的巷尾死角,她停下了。冰冷的目光扫过四周,迅速锁定了一件被丢弃在污水沟旁的、散发着酸腐气味的破旧裋褐。她毫不犹豫地将它套在身上,换了另一重伪装。

伪装完成。她蜷缩在破筐的阴影里,像一个真正的流民。冰冷的夜风吹过,带走她身上最后一丝牢狱的气息。她摊开手掌,掌心是那块从缝隙里带出来的、边缘沾着白霜的碎石,以及...在混乱中,她经过秦婆身边时,指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从那老妪袖中滑出的半截焦黑木牌。

木牌粗糙,触手冰凉,刻痕模糊。借着远处哨楼微弱的光,长生将它凑到眼前。上面有两个很怪异的文字,细细去看,像是“雨婆”。

她将木牌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目光穿透沉沉夜色,投向了北方——那是宁北山模糊的所在,是嫁衣女鬼爬出的方向,也是可能指向雨婆的所在。

第一步,宁北山。验证鬼影,寻找“雨婆祠”,弄清“引路人”的线索。

第二步,葬骨岭。等待七星连珠,寻找“天门”开。

长生深吸了一口冰冷而自由的空气,带着硫磺、血腥和泥土的味道。她像一块被投入激流的黑石,悄无声息地滑出阴影,融入了安良郡城庞大而混乱的脉络之中,朝着第一个碎片指引的方向,开始了她寻找那所谓的“仙界”、踏上复仇之路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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